撵着,墨魙被踩的哼哼呀呀叫唤,却不敢反抗,甚至伸出舌头轻轻舔弄独臂人的
鞋底,祈求他能够赏赐自己几分怜悯。
「只是因为你是个女人罢了。女人怎么能打败男人呢?你输得原因就是这么
简单!」
说罢独臂人却抬起踏在墨魙脸上的脚,而后狠狠踩在墨魙的肚子上。
「呜……呜……汪……呜呜呜,汪……」墨魙疼的浑身抽搐,口中的声音如
同一只幼犬一般,迷茫,无助。
「哦?你这女人小时,是被人当狗一般饲养的吗?」独臂人蹲下身子,用手
轻轻摸了摸墨魙的面庞,而墨魙也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独臂人的掌心。
「这才是女人应有的样子嘛,将你养大的人也是个妙人,只是可惜,今日是
你的最后一日喽!」说着独臂人缓缓起身,一边说着一边在腰间摸索。
「噫!我的腰带怎么?!嗯?!!!谁?」独臂者回头一望,周围环境突兀
变化,原本的高楼大厦不复存在,唯有一株巨大的银杏树,接天耸立,根根枝叶
从硕大的树冠垂下,连接地面,织成无数阴凉,而银杏树下,一座石桌,两台石
墩,一名僧人静坐一方,手持茶壶,将对位的瓷杯填满清茶,对着独臂者微微一
笑,双手合十施礼。
「术法?幻境?」独臂者四下观望,那片银杏之外,其余地方空白一片,低
头,一片乳白如同镜面,反射独臂者的样貌。
「诸法尽灭!咄!」独臂者单手捏出法决意图破除幻境,可法印成型却毫无
反应!
「施主,这不是幻境。」
「你是谁?」
「小僧悟法。」
「这是哪里?」
「独木成林!」
「独木如何成林?」
「是木是林,尽在一心,若沉沦苦海,即便无水,亦是身处汪洋。」
「汪洋无水,独木成林,大师如此修为,如何自谦为小僧?」
「阿弥陀佛,苦海无涯,慈航普度,小僧不能渡苍生,不能渡苦厄,不能渡
你,甚至那名女施主也渡不了,又如何敢自持修为呢?」
「大师放她走了?」
「生灵生来自由,不过凡世打滚,等待顿悟,等待超脱。」
「大师修为也有渡不了的人?」
「施主如此不自信吗?」
随着悟法一声问话,独臂者与悟法,对坐的石桌上茶壶如沙尘般融化,随后
一缕暖风吹散沙尘,而后悟法用手在桌上轻轻一划,一个张棋牌纵横分明,印刻
在石桌之上。黑白二字各自二人手边。
「大师明明取了先手,却故意让我黑棋,未免虚伪了。」
「小僧无大慈悲之心,不然也不会落魄到下山济世。」
「山上的都是高僧吗?」
「至少他们与庙里那些金像一般神似了!」
「高高在上吗?」
「阿弥陀佛。」
「大师不愿渡我?」
「施主何故说笑?」
「难道我不是苦海众生?」
独臂人捏起一子,迟迟不肯落下第一着。悟法见状,轻声一笑,捏起一粒白
字放在天元位。独臂人见状将手中棋子放下,讪笑一声:「大师非凡人也,俗世
框架,装不下大师。」
话音刚落,和尚又落一子。
「若施主有来世,小僧定是渡的。」
「此话怎讲?」
「施主心中男女之别超过生死之见。淫邪之念超过求道之心。小僧微末道行,
无能为力呀!」
独臂人心头一凉,再低头,棋盘之上,黑棋已然死绝!抬头再看,周围一切
迅速消散,不过眨眼,菩提无踪。
独臂人远眺,只见一名僧人,身穿单薄僧衣,双手合十吗,一步一步,逐渐
远去。只听经文朗朗,传入独臂者耳畔。
「谓众生于此四法。不了虚假。而于心识之境。妄生邪见。执着取相。故名
识境四相。一我相为众生于五阴法中。若即若离。计我我所之实。是名我相。二
人相谓众生于五阴法中。妄计我是人。我生人道。异于余道。是名人相。三众生
相谓众生于五阴法中。妄计色受想行识众共而生此身。是名众生相。四寿者相谓
众生于五阴法中。妄计我受一期寿命。或长或短。是名寿者相。」
「识境!」独臂人惊叹一声,急忙捏起法决抽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