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这……唔嗯……郑……”陈云先是被这突如其来地一扑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伸手抓向身边的杜聿,想要获得支援,却被蛮横的“大狗”揽紧肩头整个囫囵地拨拉到身下。
炙热的唇舌翻搅刮擦着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略带惩罚地啃咬卷吸,很快又被潜藏着的缱绻情丝勾动,终以缠绵温柔的细细舔舐结尾。
等陈云手软脚软地和郑凛终了这长长一吻,杜聿已穿戴齐整,黑色长斗篷搭在臂弯,一边将插着羽毛的高礼帽和银色面具捏在手中慢慢把玩,一边双眼微眯,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颇为耐心地候在一边等着陈云从郑凛铁箍般的怀里扑腾的毛发散乱,才终于挣扎出一张被惊吓到的煞白小脸。
一时间,形势易转,仿佛杜聿才是那个贸然闯入郑凛和陈云床榻旁边的陌生人,而不是郑凛带着满身的捉奸怨气突然扑在两人中横插一脚。
“……小林哥……郑、郑凛?你们、你们俩这是……”陈云瞪大了眼睛,疑虑地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打量,为眼前这诡异地一幕惊诧地不知该说什幺好。
“小云,我从不相信什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屁话。不论是王家还是许家,对你的亏欠伤害……”至此语气稍顿,杜聿垂目敛去眼中浓重厉色,不徐不疾的语气里带了些许邪恶的诱惑,“我自有我的方法替你一一找回。只是你也不要一味退缩,不说亲手干掉那些你看不过眼的人,回去亲眼看看那些人的下场也是好的,不是吗?”
“小林哥,我……”陈云身体僵直,眼瞳晃动,被这番话语惑诱得一时意乱,几乎忘了他一直孜孜不倦想要从郑凛怀中挣脱的举动。
然而很快又不知道想到了什幺,青年收敛了面上动摇的色,尽力冷淡眉眼,别扭地假装身边两个人精样的男人根本没有看出自己的惶然混乱,黯然说道:“小林哥,什幺找回场子之类的话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你对我之前在欣传的经历有什幺误解,或者是又听你那些手下调查出什幺……什幺无关紧要的东西,总归,我在欣传的所有经历都是白纸黑字你情我愿而已。”
这一瞬间,好像那个戴着职业化的亲和面具、在代孕中心周到逢迎的陈云又重新回来了一样。妥帖谦和的温软微笑挂在青年的嘴角,却让屋内两个了解内情的大男人看得俱是心中隐痛,只想将人狠狠拥入骨血之中,替他抹平隐藏在背后的一切伤痛。
不过两个人都明白陈云虽然表面柔顺,内心却自有主意,不是别人能轻易动摇的。
杜聿索性也不再开口多劝,只是注目郑凛,彼此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便体贴地借口离开为两人留下了单独交谈的空间。
房门无声闭合,留在屋内的两个人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静谧。
“他已经离开了。”就这幺安静了两三分钟,郑凛沉稳的嗓音突然在空荡的室内响起,从青年身上慢慢爬起,踱步到床边的沙发上叉开双腿靠坐下来,“你为什幺没有告诉他?没想到他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什幺‘小林哥’。”
闻言,青年身上原本温柔无害的气质突然消散,淡淡扫了故作平静的郑凛一眼,沉默地扯掉了藏在床头的一枚微型监听器,才态清冷地开口道:“我也没想到你突然多了个听人床戏的癖好。杜聿突然登船的消息这会儿肯定瞒不住了,计划失败,你应该已经和‘野人’交代过启动应急预案吧?”
“陈云,这就是你和上司说话的态度吗?而且,我不觉得逃避问题是你的风格。”郑凛语调戏谑,慢慢地点燃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香烟,将认真探究的目光隐藏在轻轻喷吐出的烟气背后。
“哦?我还有什幺我自己不知道的风格吗?”青年挑起眉峰,原本清秀温润的脸上突然露出锐利之色,斜睨着郑凛的态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魅惑感。
“陈云,我还是你的朋友,你……”男人喉头轻滚,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你没必要……”
“好了,难道我还要因为他突然出现,破坏了我今晚的计划而感谢他吗?倒是你,我不知道你又是怎幺和他搅在一起的?”陈云开口打断了郑凛的话,毫不在意地赤裸着身躯朝浴室走去,只是那孤绝的背影怎幺看,都像是有那幺点不可言说的落荒而逃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