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说到哪儿了……”陈云痛苦地按紧眉心呻吟了一下,下意识还记得要把手上的酒杯好好地放到台面上。
近在手边的桌面晃得陈云眼花,手中一轻,眼看杯子就要掉到地上,却被旁边一只大手捞了回去。
“说到你后来去看那个孩子……没什幺,你喝多了。”杜聿长手轻舒,另一手将差点头朝下栽倒在地上的青年拽了起来。陈云身子一歪,整个人撞上了男人的肩膀,就那幺顶着杜聿的身体,发出悠长的鼻息,睡着了。
几乎察觉不到海浪动荡的静谧舱室里,大提琴如泣如诉的乐声依然徘徊不散。
无需再做隐藏,气势深沉的男人腰背笔挺地坐在吧椅上,任由身边的青年倚靠着,安静地将两人杯中剩下的酒液,一点一点地啜饮干净。
直到感觉睡着的陈云瑟缩了一下身体,杜聿才轻轻放下酒杯,任劳任怨地将人拦腰抱起,朝套间的卧室里走去。
哪知道杜聿刚把人放到床上,陈云竟然一个翻身爬起来,非要去洗漱干净才上床睡觉。可是等杜聿把人塞进浴室,刚转了个身就听到了让人无语的摔倒声。
背对着浴室,杜聿闭眼捏捏鼻梁,心里一叹,这种想笑又心疼的纠结心情,还真是久违了。
转身推门,看着赖在地上哼哼着就不起身的家伙,杜聿认命地抬手抽掉脖子上的繁复领结,松开丝绸衬衫最靠上的两粒衣扣,将袖口从手腕挽上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修长小臂。
不顾陈云无力的挣扎,男人利索地将人扒光,抱进浴缸。
即便不算是养尊处优地长大,这样伺候人的事情,杜聿也是第一次做。男人不怎幺熟练地将陈云的肩膀固定好,不让他顺着身体的重量滑进浴缸,结果随手拧开淋浴就兜头兜脸地浇了青年一身水。
被突如其来的热水淋了一身,醉酒青年咳呛着瞪大眼睛,呆呆望着始作俑者。杜聿有点心虚,俯身将陈云被打湿的头发拨到脑后,替他抹了抹脸。
露出光洁额头的陈云褪去了理性成熟的温柔面具,显出一点带着棱角的倔强与脆弱,清澈的瞳孔中完整地倒映着男人的身形。
心口微微一悸,杜聿低头,准确地印上青年的嘴唇。
柔软的唇瓣触感微凉,男人单手托起青年的后脑,将两人的双唇贴合地更紧,轻轻含吮在唇间磨蹭着,却不再有更多动作。
许久,直到一只湿淋淋的手掌突然伸出浴缸边缘,覆上杜聿半勃起的欲望,略带沙哑的温润声音响起:“想做吗?”
男人喉结动了动,抬头谨慎到忐忑地盯向陈云,“你想吗?”
沉默对视中,青年终于轻轻笑了一下,“try .”
男人没有给他更多的犹豫机会。杜聿伸出手臂,迫切又强势地将陈云紧紧按进怀里,两张火热的唇立刻贴在了一起。
陈云僵硬了一秒钟,很快放纵自己主动搂上杜聿的肩膀,炽热的气息在两人的唇舌间喷吐交汇。
所有接吻的技巧全都抛开,所有亲吻的记忆全部粉碎,激情拥吻的两人之间,仅剩最原始的、唇齿粗野交战般的磕碰撕咬,舌尖伸进彼此喉咙深处的黏腻舔舐,如同要互相交换灵魂般的贪婪吮吸……用尽全力的深吻,让两个人无法遮掩、不能退让地直视着彼此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