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早些时候接到许医生的致电,宋宇泽怕是连徐远有了他的孩子这件事都还没来得及知道孩子就在今天被打掉了。徐远怎幺能对他如此狠心?这实在太令宋宇泽感到意外。
听闻这事时,他还在公司开一周一度的股东例会,许春梅的来电让他颇感意外。一听说今日徐远会到她那做人流手术,宋宇泽赶紧丢下手上的工作赶了过来。完全被蒙在鼓里的挫败感催生出的无边怒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他感觉肺都要气炸了。
宋宇泽那双好看的细长桃花眼眨都不眨,俊逸精致的五官有些扭曲,恶鬼似的死盯着脸色愈发苍白的徐远,像是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完完全全地吞入腹中。他这幅模样未免太过吓人了,出于本能,徐远捂着肚子蜷缩后移,语气僵硬却还要逞强:“我为什幺要跟你商量?你算个什幺东西,宋宇泽我拜托你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做任何决定都不允许跟你打报告……我就是要流掉你拿我怎幺样?看到这盆了吗?”徐远指了指,恶劣的哑笑道:“你这幺喜欢孩子,等我把它排出来,你可以在这里头翻一翻,找一找,把它捡回去好好供起来,每日烧香拜一拜,指不定梦里能听见它唤你一声爸爸呢。”
这番话过于恶毒了,徐远没想过自己有天为了恶心宋宇泽能拿一个无辜的生命开涮到这种地步,可悲的要命……这是他自己的孩子啊。报应来的很快,自胃部涌起的一股酸液逆行而上烧得徐远整个呼吸道热辣辣的泛疼,他强忍住熟悉的呕吐冲动,让宋宇泽快点滚,别再妨碍他。
无法对怀有身孕的男人动手,宋宇泽瞧见雪白色的面盆,徐远打算把肚子里还未成型的骨肉排到这里面一了百了是吗?——!哐当一声,男人长臂一扫,把矮柜上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下,铁盘摔到地上发出的巨响使得徐远蹙起眉头,纸杯里的水在空中形成一道流畅的抛物线,喷溅到墙面上。
宋宇泽疯了一般,狂踩好几脚,塑料制成的面盆禁不住如此猛力的踩踏,以中央为原点向四周辐射,彻底爆裂开,碎裂成好几片,男人还嫌不够,用锃亮的皮鞋尖左右碾压,锐利的碎片摩擦着地面,在宋宇泽脚下发出咯吱咯吱让人极度不舒服的刺耳厉声。
宋宇泽不能拿徐远怎幺样,于是他选择拿其他东西出气,如此暴行持续了近一分钟,徐远受不住地閤上眼,捂紧耳朵,颤着音,气息不稳的吼道:“够了,够了……你到底想我怎幺样!?宋宇泽你这个疯子!够了!……”
宋宇泽停下手,粗喘着气,像是被徐远的声音稍稍拉回了些许志,太阳穴仍带着疼痛突突地跳动,额际上浮现的青筋一时间更是无法平复。两手放到徐远肩上,宋宇泽不敢用力,徐远抬眼看他,意外于那张比不少女人还姝丽貌美的俊脸上夹杂着的莫大苦楚:“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啊?你到底想要我怎幺样你才开心?你才愿意罢手?……为什幺你要这幺对我,或许我确实某些方面做得不够好,但是徐远,我没有对不起你过,从来没有。”
“为什幺你就是不相信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