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徐远,行走到一个没人看到的绿幕死角后,徐远回过头,黑亮的眼瞳里闪着戒备的光,问他:“你又来做什幺。”
“你不知道吗?我签了陆思思。”宋宇泽口中的陆思思在戏中饰演徐远的女儿,是位演戏颇具灵气,气质独特的新人。“所以?”男人疑惑不解的表情大概取悦到他了,宋宇泽沈笑着解释道:“所以我是来为新员工送温暖的。”
“你这是沾了别人的光,知道吗徐远。”
男人这套说辞和把戏徐远总感觉似曾相识。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徐远梗着脖子,强硬地回道:“我只想拜托你,不要再接近我,宋宇泽,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这幺说你怕我?你不是总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吗?嗯?”从他的语调中可以听出来,宋宇泽因徐远的“害怕”而感觉愉悦。
“……我怕你?拜托你这幺大年纪了要点脸行吗宋先生。”嘴上说着不怕,实际宋宇泽前进一步,他便后退一步,如此步步紧逼,徐远很快被逼到无路可退。“你为什幺总是这幺不诚实。徐远,别不承认了,你还爱着我,爱得要命。我说的对不对?”
“对你个头……”穿着破布戏服,面容上还涂抹着剧情需要的灰粉,一眼瞧过去落魄得像个乞丐。可即便是这样的徐远,离近了细瞧还是赏心悦目的好看。宋宇泽猫似的微眯起双眼,伸出大拇指从脏兮兮的脸上划过。
徐远果然如他所料地生气了,双掌发力猛然推开他,竖着冷眉怒道:“别碰我!”宋宇泽满满摩擦着食指与拇指间的粉末,仿佛在回味方才的触感,笑了笑,刚要说话就听到朝他们方向走来的脚步声。
两人心照不宣对望一眼,徐远眼里带着厌恶,而后自顾自地先行离开。走了没几步,果不其然路上碰到几个人同自己点头打招呼。徐远走后,宋宇泽在原地等了一会,才循着他的脚印原路回返。这种无意识的默契是曾经玩地下恋情锻炼出来的,如今来看颇具玩味。
回到剧组后,徐远有意离他很远,远到宋宇泽什幺时候走的都不清楚。
大清早下了戏,拖着几近僵硬的身体回到家。经过玄关时,徐远听到电视播放的声音,他走的时候明明是关着的?满腹疑惑地上前查看,正好跟从沙发上被噩梦惊醒,一脸迷糊的青年面对面碰个正着。
“……”某个空有皮相的家伙就是听不懂人话。
心里带着气,徐远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等他冲好澡扑到床上,听不懂人话的青年小蝌蚪找妈妈似的,屁颠屁颠地跟进来。抱住男人宽厚的背,贴上去不撒手。下一秒徐远毫不客气的扒扯他,“热死了!……别靠过来。”
“我偏不。”侨逸杰反而将他搂得更紧。这人真是我行我素,当大爷当惯了。让别来找,今天就来。让别抱着,偏要缠。忙了一晚上,徐远是真困,上下眼皮子打架打得不亦乐乎。形势所逼,怀着满腔的埋怨,充当人形抱枕的徐远没几秒便坠入了梦乡。
墙上的钟走了一圈又一圈,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着。
“喂……?”有人在推他,烦死了,侨逸杰想抬手做个赶蚊子的手势,手却向灌满了铅,抬不起来。妈的,怎幺这幺冷……哪个龟孙这时候还开冷气?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徐远用手测一测青年额头的温度,很好,烫到可以当暖炉供人冬天取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