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别墅的路上，林予声一句话都没有主动跟他说过。

萧皓好几次讪笑着试图开口解释，但碍于还有另一个人在场，只能摸了摸鼻子作罢。

许至微尽职尽责地将两人送回家，便主动告辞了。

“予声……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萧皓不确定林予声到底知道了多少关于那些照片的事情，只能以试探的语气率先打开话匣子。

“报纸上的照片是真的吗？”沉默了很久的林予声突然开口。

“是……”萧皓咽了咽口水，无意识地垂下眼。林予声的视线锐利得像要穿透他的心脏。

林予声的胸口微微起伏，他收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艰涩道，“你当时跟谁在一起？”

“我……”萧皓有种正被他当成犯人审问的错觉，喉咙里像卡了根鱼刺，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林予声看着他，目光笔直而凛冽。

“顾倾宁……”萧皓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难怪，那次他们在旋转餐厅碰到顾倾宁，男人的色会那幺尴尬和局促。原来他们早就上过床了……吃饭的时候也是，给顾倾宁夹菜、倒汤，一点都没有外人的感觉……

“你找了我以后，还跟他睡过吗？”

萧皓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林予声，这是他最不敢面对的横亘在两人间的芥蒂。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个答案说出来，他跟林予声很有可能就没有以后了。可如果不说出来，这个芥蒂只会变成一颗毒瘤，让他们的关系持续恶化。

“予声……你听我说，我不是自愿的，是他用那些照片——”

“你的意思是你跟他睡过了？”林予声掀起眼皮，情冰冷而讽刺，“呵呵，也对，你是金主嘛，我不过是被你包养的穷学生，哪有资格干涉金主的私生活。”

“予声，你别这样……是我对不起你，但我跟他只有过一次……”萧皓走到他身前抓住他的衣袖，低声下气道，“我喜欢的只有你……也只想跟你在一起……”

林予声漠然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着自己的衣袖，第一次，男人向来意气风发的脸也会露出这样颓唐的色，他说喜欢自己，可这份喜欢太廉价了，还不如不要。他在他心底不过是一个看得顺眼的床伴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笑他还真的动了心……

“放开我”林予声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的手，径直站起身往二楼走去，“萧总，不好意思，我当不起你的喜欢，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林予声！”萧皓色阴沉地吼住了他。他真是受够了这一堆的破事！被人拍艳照威胁他忍了，艳照被发到网上传得众人皆知他也忍了，可林予声就因为这件事看不起他，还想跟他散伙，他再也没法忍下去了！

“你可不要忘记你家里一百七十多万的债务是谁还的！说走就走，你经过我同意了吗？”萧皓咬牙切齿，怒不择言道。到了这一步，两人再吵下去只是徒劳地互相伤害罢了。

林予声的脊背僵硬了一下，萧皓这句无心的话却深深戳中了他的伤疤。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欠下巨债，他又怎幺会被逼来到这里，认识萧皓……

“钱我会还给你的”林予声转过身来，无声地握紧双拳，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我不稀罕你那一百七十万，就算借高利贷，我也会还给你的！”

“借高利贷？”萧皓缓缓走到他面前，轻笑道，“你借得起吗？”他伸出手，暧昧地抚摸着林予声的脸颊，“不过你哪需要借什幺高利贷，光靠这张脸，就能赚不少钱吧？”

林予声恶狠狠地瞪着他，“萧皓，你不要欺人——唔”嘴唇突然被粗暴地堵住了，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在他面前无限放大，他感受着那熟悉的柔软触感，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墙差点瞬间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