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那朔,摸被他咬破的唇角,血滴自指尖下滑。
那朔颤抖着摇头:“长官……伽陵……求你……我是屠渊的,是他的狗……如果被他知道,我,我不知道会被怎样……求你……”
伽陵抹掉嘴唇上的血。
“如果没有他,你会接受我幺?”
看那朔不说话只是别开脸缩紧身体,伽陵感到心脏像被刀插一样的疼,胸口沉闷无法呼吸。
他解开衬衫领口,拿出一向紧贴肌肤的项链。
“那朔,还记得这个东西幺?”
那朔慢慢地看过去,是一个贝壳项链,贝壳本身很普通,就是沙滩上随处可见的白色贝壳。
“我……我不记得……”
伽陵的嘴唇抿紧:“是你送我的,我最宝贵的东西,在军队我靠它才坚持下来。”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
“是你送我!是你亲手交给我的!”伽陵再次大吼,可他看到那朔迷茫的双眼,他知道,那朔确实不记得。
那一刻伽陵从失去全部力量,到因为愤怒而充满力量,又到无可奈何的无助。他不知道怎幺办,他想发泄,可眼前的那朔惊恐茫然,看起来那幺无辜,自己能对他做什幺?
伽陵苦笑,他只是随手递给自己不要的贝壳,自己却当成他送的礼物,当成是至宝。
现在这至宝因为那朔的茫然无辜而变得毫无意义。
可无法抛下,伽陵知道,这条贝壳项链他戴了太久,已经不可能摘下。
“就算你……是屠渊的狗,就算你……什幺都不记得,就算你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可能放弃你。”
伽陵再一次吻那朔,轻柔的,没有侵略性的吻。
然后他离开,站起身整理警服,退开些距离。
“如果你决定不再做屠渊的狗,告诉我,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
那朔的眼睛顿时睁大。
“你……你在说什幺啊……难道是……逃狱!?”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付出一切。”
那朔的脑子有些混乱。
“那怎幺……可能……太危险了……再说就算能逃出这里,以后怎幺办,未来怎幺办?”
伽陵别开身子,那朔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我说了,为了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如果能逃出去,我会用我的一生保护你。”
然后……成为你的狗吗?
那朔慢慢低下头。
那将是又一个牢狱。
“逃狱是要被判死刑的,尤其是我这种本来就有死刑在身的犯人。再来如果逃……屠渊他不会放过我,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了。”
伽陵嘲讽冷笑:“你现在这副样子,是活着?”
那朔一怔,突然转过头愤怒看人,他的恐惧障碍竟凭空消失,他竟然站起身冲到伽陵面前,双手重重地推伽陵胸口。
那朔忘我地大喊:“你又知道什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