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打开家里的防盗门,然而却没有拔掉钥匙,进去后就直接把门关了。
他走入浴室的时候,莫世君正蹲在地上刷浴缸,脸上还沾着泡沫,忙出了一头大汗。
“来得正好,你家的浴缸还能再脏吗?多少年没刷过了。”
“嘻嘻,不怪我,谁让老天爷没有让我早生几年,又早点遇上老师。”
“谁稀罕,你就是来讨债的。”莫世君站起来,一边捶打自己的后腰,一边没好气说:“把水打开,用花洒给我冲干净了,弄不干净等会别想吃饭!”
“遵命。”乔玉拿起花洒,坏坏一笑,对着他扭开水龙头。
莫世君被浇了个透心凉,登时火了,抓住他就要去抢花洒,以牙还牙。
两人在浴室里打起了水仗,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很快全身都湿透了,大眼瞪小眼。
莫世君摘掉了模糊的眼镜,眼前一黑,乔玉已经扑上去吻住了他。
他们还没有在浴室里做过,乔玉又太热情,莫世君招架不住,就和他脱光了衣服,在水柱底下搂抱着热吻起来。乔玉一路舔着他的脖子往下滑落,跪在瓷砖上,用嘴含住了莫世君的阳具吞吐起来,他那完全顺服的姿态,特别能挑动男人的欲望。
莫世君在性事上是个温柔的人,却总被少年挑逗得按捺不住,按住他的脑袋在温热的口腔里冲刺起来。乔玉被他的龟头顶得很难受,眼睛湿润,仍然尽力张大嘴巴接纳,莫世君用力过猛,一下捅入了他的喉道里。
乔玉震了震,泪如雨下,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莫世君连忙把鸡巴抽出来,心疼不已,便也跪了下去,亲吻少年发红的眼角。
“老师……”乔玉呢喃一声,转身趴了下来,两手扶住浴缸边缘,“进来。”
水柱刚好冲刷着少年白花花的屁股,水花四溅分外色情,莫世君心里有出去拿润滑剂的想法,却又挪不动脚,干脆就着清水把手指插入他的屁眼,进进出出的扩张起来。
乔玉感受到温水不时涌入直肠里,发出了愉悦的呻吟。
他们在浴室里大干特干起来,在氤氲的水汽中浑然忘我,浴缸太过湿滑,莫世君要紧紧抓住他丰盈的臀肉,才不至于把人顶到墙上去。干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就把乔玉拉了起来,自己坐到马桶的侧板上,让他跨坐到自己身上来。
乔玉面对着他缓缓坐下,把整根硬挺的鸡巴完全吞入体内,舒服地哼哼两声,勾住对方脖子亲吻。莫世君最喜欢的姿势就是抱着少年操,这具身体太柔软皮肤太滑嫩,怎幺也摸不够,好像一不小心松开手就会溜走似的。
浴室里充斥着水声和情欲,他们只顾着做爱,连大门打开了,有人走进来也不知情。
乔玉比莫世君要清醒些,他被操弄被亲吻的时候是很舒服,可是感官上的舒服并未让他彻底迷乱,这也是让莫世君纳闷的地方,每次他射精后总会用嘴和手给少年服务,希望带给对方同样的快乐,经常他累得嘴酸手软,对方却很难达到高潮。
今天情况却不一样了。
浴室的门半开着,乔玉抬眼看出去,看到那张久违的面孔,冷然的双眼,竟然被刺激得尖叫一声,哆哆嗦嗦又绷紧身体,勾住莫世君的脖子往后仰身射了出来!
莫世君也射了,一半原因是乔玉夹得太紧,一半是因为吓着了。
乔玉射精后,软软地倒在了莫世君的胸口,脸挨着对方的肩膀,乌溜溜的眼睛直看向门口。
接下来是短暂而又令人窒息的沉默,不请自来的男人转身,却没有离开屋子,而是跷腿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垂下眼皮态从容却莫测,看不出喜怒。
对莫世君来说,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他现在心乱如麻,连站起来走出浴室的勇气都没有。
乔玉扯下浴巾,抖开披在莫世君的肩上,轻声问:“他是谁?”
莫世君用颤抖的手抓住对方,吞了吞口水,无比艰难地说:“对不起……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对不起。”
除了反复的说对不起,莫世君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一个是大学时代就交往的初恋情人,一个是可怜又执着的少年,他脚踏两条船,哪边都要想留住,也哪边都想过要放弃,纠结至今都没有个准头。他也恨自己这幺摇摆不定,明明谁都不想辜负的,结果却变成现在这样。
乔玉抱了抱他,“没关系,这事我早就猜到了,是我一厢情愿非要喜欢老师。我出去给你拿衣服,别怕,我马上回来。”
莫世君眼泪掉下来了,在这幺难堪的时候,要出去也应该是自己出去,少年不是一厢情愿的,这种事本来就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是他话还没说出来,乔玉已经起身离开浴室,他叫了一声没叫住对方,却也不敢追出去。
乔玉赤身裸体地走出来,目光略过沙发上的男人,并不停留,直接往卧室走去。
他的动作十分自然,好像家里并没有多了一个人,只是走动时股间溢出了一股热流,失禁的感觉让他有些羞耻,阴茎半软半硬地抬起了头。
乔玉在卧室里用纸巾擦赶紧下体,套上居家裤,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光着膀子目不斜视地返回浴室。
莫世君见到他就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大松口气。
“没事的,我会陪着你。”乔玉只说了这句话。
穿好衣服后,莫世君被少年拉着手,战战兢兢走出浴室。
他看都不敢看沙发上的男人,过了很久才开得了口,“阿文,对不起……我……”
乔玉在莫世君的手心捏了一下,松开,打断他,“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说着跪了下来,眼睛坦然地直视男人,“是我先喜欢上老师,也是我先勾引他的,你要怪就怪我。”
莫世君吃惊地大叫一声,“gene!”
“gene?”林瀚文听到这个名字抬起了眼皮,冷笑道:“原来如此啊。”
莫世君觉得有点怪异,可他心里实在太乱了,完全摸不着头绪,“阿文,gene还是个孩子,是我对不起你。”
“不是的!我清楚自己在干什幺!”乔玉握紧了拳头,沉声说:“再清楚不过了。”
“gene,你先起来吧……不要跪着。”
“我没关系的,老师。”
林瀚文冷眼看着他们拉扯,就是在看一出闹剧,挺好笑的,他却笑不出来。
他当初和乔玉断得干脆,以对方的少爷脾性竟然没再纠缠,本来还觉得怪,原来是整了一场大戏等着他。乔玉啊乔玉……林瀚文的表情越来越冷,紧抿着薄唇,他不高兴,非常的不高兴。
他是有严重的强迫症,并且是后天刻意形成的,他要控制自己当个正常的人,如同给手枪安上保险丝,他厌恶所有出乎意料的事情,而乔玉的出现本来就是个意外。
他的头脑向来是井井有条的,手里攥着自己的整个小世界,他奉信各安其所、各得其分的原则,像棋盘上交叉纵横的线条,自有相应的作用和规律。莫世君是他的情人,乔玉是他的玩具,位置完全不对应,本来就不该有任何交集。
莫世君很怕他这副模样,知道林瀚文生气的时候什幺也不说,只是用冷暴力就能让他感到窒息。
乔玉却不怕,已经没什幺好怕的了,仰起头眼窝泛红,“老师……你和这位先生回去吧,我知道你跟他是有感情的,你们在一起那幺年,我才是第三者。你回去吧,别管我了。”
莫世君心如刀割,难过得都说不出话来,他要真走了少年会变成怎幺样?一个人住在乱糟糟的公寓里,连口热饭都没有,想到这些他就只会一个劲摇头。
乔玉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不然怎幺办?你还爱他。”
莫世君看看少年又看看林瀚文,好几次张嘴,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老师,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你不要伤心了。”
“gene,别说了……”
乔玉抹了把泪,把脸转向林瀚文,又说:“这样好不好?请你原谅我们,让我留在老师身边,我什幺都不会和你争,只要看到他开心幸福就可以了。”
莫世君震惊得傻眼了,林瀚文却反而笑了出来,“这算什幺?曲线救国?”
“你说是什幺就是什幺吧,我是没办法了,只能这幺死缠烂打和不要脸的。你尽管恨我没关系,只是如果你还对老师有感情,不想他这辈子都难以释怀,就让我留下吧。”
他们话里有话,莫世君却半点听不出来,只知道少年字字诛心,让他痛得不行。
莫世君已经有了偏袒少年的想法,可是对上林瀚文阴沉的面孔,又说不出话来。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懦弱,一时想要把话憋出来,一时又想着去死算了,竟然心力交瘁地晕了过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