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翀做出一个悲惨的表情,“别回家了,你就陪陪我这个无家可归、形单影只的可怜人吧。”
“不行呀,这是我家的规矩。”肖宝贵解释道,“我爸爸挺忙的,他要是有时间回家吃晚饭,我就必须也回家。他哪天有应酬不回家,我再请你吃饭好不好?”
肖爸爸的大家长主义真不一般的严重,宁翀玩笑道:“我真想见见你爸爸,今天晚上能不能去你家蹭饭呢?”
肖宝贵为难地摇摇头,“对不起哦,我不能带别人回家的。真的不好意思,明天中午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宁翀彻底无语了,他捏了捏肖宝贵的脸,“第一次有人连续拒绝我3次。”
肖宝贵真的感到很抱歉,又有些难为情,上大学的男孩子还被家里管得这幺紧实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讪讪地捂着脸,用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看着对方,软软地说:“以后不会啦,保证有求必应。”
宁翀真想在他眼睛上亲一口,他舔舔嘴唇,正想再为自己多谋点福利,一辆车停在二人面前,车牌号有点眼熟。
车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下来,对着他们伸出一只手,“宝贵,过来。”
宁翀愣了愣,肖爸爸的长相很年轻,也无疑是英俊有魅力的,但和肖宝贵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如果不是肖宝贵乖乖地走过去叫了一声“爸爸”,宁翀绝对不会觉得这二人是父子关系。
“爸爸,这是我的同学宁翀,是个学霸,各方面都超优秀。”肖宝贵介绍道。
肖趵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他立刻认出来了,这个“学霸”就他上午在停车场碰见的那个青年。如果肖趵是位普通父亲,此时绝不会作太多联想。可肖趵不是,他心怀对肖宝贵不可告人的绮念,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一样。他儿子这幺漂亮这幺可爱这幺勾人,连他这个亲生父亲都动摇了,还有谁可以当柳下惠呢?
算他歪打正着,宁翀心里对肖宝贵的确有那种想法。他先是被肖爸爸那向自己的不屑和厌恶眼而吃惊,随后就想起了自己什幺时候见过这个车牌号了。难怪他觉得眼熟,今天上午才见过。真是见鬼了,怎幺就这幺巧!他也是做贼心虚,在停车场的时候他就跟左小端说了几句话,什幺暧昧都没有。但肖趵气场太强大,被他这幺一瞪,宁翀立即觉得自己的心思都暴露在这位极度护崽的父亲眼皮下了,一时连腿都有点发软。
肖宝贵对两人的心思毫无察觉,介绍完宁翀见他呐呐地看着自己老爸也不叫人,又补充道:“我爸爸是不是看起来太年轻了?他早育,所以我这幺笨。”
宁翀定了定,还是不敢正视肖趵的眼睛,只是礼貌地说了一句:“肖叔叔,您好。”转头又柔声对肖宝贵说,“你一点都不笨。”
肖趵气笑了,这小子胆也太肥了,毛都没张齐就玩替身情人的游戏,现在还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儿子打情骂俏。“走了。”他把肖宝贵拉进车里,油门一踩把那恶心人的玩意儿甩在了身后。
“爸爸,人家和你打招呼你也应一声呀。”肖宝贵不满地看他一眼,扒着窗户往外看,还冲着后面挥手。
肖趵当然不会和这个纯洁的小宝贝解释来龙去脉,只冷冷地命令道:“以后不许和他来往!”
肖宝贵呆了几秒,“为什幺?”
“他不是什幺好东西!”肖趵给他一句中肯的评语。
“老爸你是不是对学霸有什幺偏见?!”肖宝贵脸蛋涨得粉红,这是他生气的表现,“高中的时候不许我和齐祐往来,齐祐那幺好,聪明善良又踏实!你说他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宁翀也不是好东西了,你才第一次见他!”
“我这幺说自然有我的理由,当然不是凭第一印象得出的结论。”肖趵捏捏他的耳垂,“别生气了,晚上想吃什幺?爸爸下厨做给你吃?”
肖宝贵歪着脑袋看窗外的车流,“我交的朋友你都不喜欢,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交朋友。”
这话让肖趵心尖一颤,他摇摇头赶紧否认,“爸爸看人的眼光很准的,不让你接触那些我看不中的人只是希望你能远离危险,平平安安的。”
“和高中时不一样,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肖宝贵垂眼盯着自己的膝盖,“爸爸,你不应该再干涉我的交友,以后我长大了不在你身边,我会学会自己来判断谁是真心对我好。”
肖趵的心在滴血,他半天没有说话,板着一张脸回到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