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观景台后方亦礿率先跑到刚才手表被松鼠抢走的地方,用应急灯四处探照。
“姓沈的!沈宗!给我出来!”
“沈先生你在哪啊??”
他和店老板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在偌大的树林里大喊着沈宗的名字,山雨欲来风又吹,树叶交叠着哗啦啦作响。
雨水顺着雨衣的帽檐流下来,模糊了视线,炽白刺眼的灯光让方亦礿越发烦躁,一个不小心还差点陷进泥地里,好在扶住了旁边的树干,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操,姓沈的你被我找到就完蛋了……”他用力将雨鞋从泥泞里拔出来,快步向下一片树林前进。
他脑子里想象了无数个沈宗可能的现状,还有自己找到对方后要怎幺好好收拾的手段,但这样只会越来越烦躁。
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跑遍漫山遍野才找得到沈宗,但事实上他刚进入到下一片树林没多久时就听见有声音远远地在喊自己的名字。
“亦礿——是你吗——”
方亦礿举起应急灯,便看见大概50米外也有同样一束光线穿过树林投射过来,映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亦礿!”对方确认是他后喜悦地快步跑来,轻快地跳过脚下的障碍物,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个明晃晃的东西,正是方亦礿刚丢不久的手表。
他来到方亦礿面前,举着那只名贵的手表,像个胜利的士兵光荣地向首长汇报任务,被雨水淋湿的脸上笑意盈盈。
“我找到了,从一树洞里翻出来的。”
方亦礿想打他一拳来泄愤,但举起的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然后停在沈宗湿漉漉的脸蛋上。
“亦礿?诶哟疼……嘶……”沈宗冷不防被他重重一捏,脸上顿时有了个坑印。
“你他妈脑子进水啊?大晚上跑出来就为了找这个破表?人家老板都要锁门了还要陪我出来找你知道吗?!”
“什幺,他也出来了?”
“他往另一个方向找了,看你做的好事。”方亦礿一拍他脑门气冲冲道。
“对不起、我以为很快就会找到的,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要费时间……我现在正好要回去,手表也找到了。”沈宗低头愧疚道,同时将那块表伸向他。
方亦礿拿过手表随便往兜里一放,然后取出多带了一件的雨衣,拿过他手中的雨伞:“穿上。”
沈宗看见他这个举动顿时露出感动的表情,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脸上还有雨水,这个态就好像开心得掉眼泪一样。他在方亦礿撑伞的庇护下接过雨衣,开始往身上套,但似乎是以为太激动了,一时间竟找不到套头的地方,把脑袋塞进了袖子那里。
“笨死了。”方亦礿一脸嫌弃地把人扯回正道,然后成功穿进了雨衣里。
“谢谢。”沈宗用炽热地视线望着他,眼睛虽然泛着水光,但好像要燃烧起来。
方亦礿顺手帮对方把雨衣帽子拉起来,沈宗立即趁这个机会抓住了他的手,目光里都是热切的爱意。
“亦礿。”
“干什幺。”
沈宗看着他明知故问的表情,下一秒就猛地凑近献上了柔软的双唇。他吻得激动而且主动,似乎是要补偿在观景台上那个结局不完美的吻。
方亦礿一手撑着伞,一手还被沈宗紧紧握着,在细密的雨中回应对方的吻。可能是在树林里呆久了,沈宗的嘴唇有雨水和树叶混合的味道,清新温软的触感让他不自觉放慢了节奏,舌头的攻势也不像往常那样咄咄逼人,而是较温柔地扫过对方的牙齿和上颚,将沈宗舔弄得睫毛颤抖,握着手的力道逐渐变紧。
不知道是不是接吻容易让人上瘾,方亦礿到后面也开始有点忘记自己在哪里了,举着伞的手发麻几乎失去知觉,另一只手也随着缠绵的亲吻握紧对方,感官中只有和对方接触的部位是清晰的,其他都在雨雾里朦胧得如同虚无。
“有人在那里吗——有人吗——”
方亦礿一把推开沈宗:“找到了!我们在这里!”
后者愣了一下,赶紧放开搂在方亦礿腰间的手,朝远处的民宿老板招手道:“在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