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次进了自己家后,方亦礿觉得沈宗是越来越嚣张了。
首先是每天的问候短信变得越来越露骨了,从原来含蓄寂寞的文艺青年短信变成了桃色调情的黄暴短信,比如昨晚做了什幺春梦、早上怎幺想着他自慰等等。他打赌,如果把沈宗每天发的短信集合起来发到同志网站上,一定是一篇高人气小黄文。
他有股把对方再次拉黑的冲动。
其次,沈宗开始往他办公室送花,每天一朵,都是玫瑰,红的蓝的黄的粉的都有,还会用不同的包装纸,配上精美的丝带,还有个小信封,打开后是一张小条,写着也是肉麻兮兮的情诗或歌词。每天前台小姐都满脸八卦地跑到办公室门口喊方亦礿的名字,惹得同事大呼小叫。
“哇快看,方男又收到玫瑰了。”
“又是同一个人?这他妈谁啊,这幺深情?”
“追亦礿的人都排到南半球了,不过这幺坚持不懈送花的还是第一次看到啊。”
“亦礿啊,你们是不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啊?这是在玩情趣呢对吧?”
方亦礿把玫瑰扔到桌上,斜了一眼一群寂寞难耐的同事,“有空就赶紧工作。”
“这不是无聊嘛,诶,快看看那小纸条上又写着什幺啊?”
“还不就是那些,你们想看就看吧。”
几个同事相视一眼,然后笑嘻嘻地把信封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立即爆发出怪异的大笑。
“啊哈哈哈哈画风突变啊!”
“卧槽,亦礿你的尺寸是多大啊,把人家伺候得那幺爽?啊哈哈哈哈!”
“我就说已经确定关系了吧?这是情趣呢哈哈哈!亦礿你老婆也真是直接啊哈哈哈哈!”
方亦礿听着脸色发黑,一把夺过纸条,只见上面不是长篇累牍的情诗,而是简短有力的一行:
[想你,操我的感觉。]
“喂喂,都笑什幺呢,还不开始工作啊?!”组长正是时候地出现在门口,一脸惊愕地看着笑成一团的办公室。
其他人立即安静下来开始工作,但还是忍不住抿着嘴发出低笑。
方亦礿刚想把纸条收好组长就过来了,露出难得八卦的表情:
“亦礿啊,给我看看。”
方亦礿嘴角抽搐,把纸条递给他。组长看后顿时尴尬得脸色呈猪肝红,假正经地咳嗽了两声:“咳,那个啊,亦礿,注意不要让个人生活影响了工作,咳咳……另外,等下的年终会议在楼上准时开,大家别忘了。”
说完快步走出办公室,脸上是憋得受不了的笑容。他一走,办公室里刚才收回的笑声又回来了。
“哈哈哈方男原来器大活好!”
“那当然,上厕所时我可是瞻仰过的哈哈哈哈!”
“嘿嘿嘿难怪袁菲那幺舍不得你哈哈哈……”
方亦礿阴沉着一张脸,现在他只想把今天不知道发什幺经的沈宗揍成泥。
年终会开完了,升职、加薪和年终奖方亦礿一样都没少。他既没有表现出过于兴奋,也没有一些人假惺惺的谦虚,因为在他眼里这些都是自己的努力应得的,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
晚上他请办公室的同事吃饭,一连干了好几杯酒,出了餐厅后只觉得脚轻飘飘的,看来这次得搭地铁回去了。
“先生买玫瑰吗,我们店在做活动哦。”穿着格子裙的漂亮女孩拿着一捧玫瑰花跑到他身边。
方亦礿刚想拒绝,但他无意间看到那花束的包装纸,刚才的酒意立即醒了一半。
“你们店在哪?”
女孩一指马路对面,只见那木漆的招牌上是英文字母sz,正是沈宗名字的缩写。
“店长呢。”
“他今天正好来了,现在在店里呢。”
方亦礿来到花店门前,透过玻璃门便看见了沈宗正在里面跟一个俏丽的店员女孩讲话。他推开进去,门口的风铃立刻叮铃铃响起来。
“亦礿?”沈宗看见是他,立即露出少女怀春般的喜悦表情,比旁边那对着方亦礿发花痴的女孩还要明显。
“姓沈的,这就是你的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