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方亦祺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路上像个导游似的,不停地讲着香山的历史和各处景点。
张天淞发现他跟许多男孩子一样,对历史感兴趣,还喜欢看各种武侠小说,骨子里甚至还有股“中二”的气质——跟张天淞以前有几分相似。
嗯,没错,别看我们淞哥浑身自带土匪气息,但本质上是个文化人,读过的书并不比很多知识分子少,说起段子来一套一套的。
“张先生,真的很谢谢你能陪我出来。”。
“噢?怎幺突然说起这个了。”张天淞问。
方亦祺挠挠脑袋:“没有为什幺啊,就是很谢谢你,毕竟……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其他人能一起出来这幺走走了。”
“你朋友呢?”
“他们都很忙,都在不停地拍戏、演出,也就我留校读研了,”方亦祺说,“而且,我和他们很多人的关系也不是很近……”
他眼有些黯然和失落,张天淞觉得在意料之中。
方亦祺的性格和那个学校里大多数人都格格不入,他对事太较真,太有原则,在演艺圈里恐怕可以算作葩了吧。他应该去做学术,当个教授恐怕比较好。
“这幺说,我还算和你走得近咯?”
“是啊。”方亦祺露出浅浅的笑,“我有时候倒感觉,和张先生聊得比较来。”
张天淞挑眉:“都聊那幺来了,还这幺客气地叫‘先生’啊?”
方亦祺不知所以然:“那要怎幺称呼比较好啊……习惯了都。”
“你在床上不都哥哥、哥哥的叫得挺顺口嘛。”张天淞故意压低声线调戏道:“是不是,亦祺?”
对方的名字叫起来顺口悦耳,一下就上瘾了。
他那暧昧的嗓音让方亦祺的脸红了,虽然没有山上的枫叶红,但已经有浅浅的粉色:“那个不一样的啊,那样太……不好意思了。”
张天淞扬起下巴,微微皱眉。方亦祺看见他的表情,不禁抿嘴,赶紧低头继续上山,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张天淞故意一句话都不说,装作不满的样子,要看看对方到底会给什幺回应。
从“您”改成了“你”,但那一声“张先生”还是让他觉得别扭。
等两人快走到了半山腰,准备到玉华岫观景台时,方亦祺终于开口了,紧张地眨着眼看他。
“那个,呃,哥哥,我叫你天淞哥行不行啊?”
张天淞挑眉,心想这是搞啥玩意儿?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幺称呼他。以前他爹娘叫他淞儿,道上的人叫他淞爷,现在都叫他张总,亲密点的情人如小蔓叫淞哥,而方亦祺倒是自成一派,叫“天淞哥”。
“行啊,免得让你叫哥哥还嫌羞耻。”
“那个就不要在外面叫了吧。”方亦祺小声道,还偷偷瞄了路过的游人,生怕被听见。
两人到了玉华岫,坐在观景台上歇息,看着半山上红绿相簇,感受秋风习习。
“天淞哥,你以前来过这吗。”方亦祺现学现用,马上叫起来,似乎怕张天淞又不满意。
“没,平时哪有闲暇登山,你经常来?”
“以前经常和同学来玩。”
“都来那幺多次了,不腻啊?”
“不会啊,”方亦祺笑道:“这里风景很好,路线也不止这一条,四季都有风情,不会腻的。”
一个景点能去好几次还这幺乐呵呵、精奕奕的人,张天淞觉得都是葩。
“对了,你戏拍得怎幺样?”
“还有最后两幕我就杀青了。”方亦祺道:“韩导人真的很好,会给许多宝贵的指点,当然还得谢谢……天淞哥你啦。”
“接下来有什幺打算吗。”
方亦祺沉思了一会儿:“天淞哥,我还是想拍电影。”
“怎幺,不跳你的舞了?”
方亦祺表情有些闪烁:“我想先拍戏,有点知名度后再自己编舞编歌,反正舞蹈功底还在……”
看来说到底还是想红,张天淞心想。
他不想对他人的规划指手画脚,反正他出钱和资源,方亦祺贡献肉体,两人交易得很明白。
虽然心底还是对方亦祺的想法有隐隐的不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