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怕个啥,又不是没看过。”张天淞笑道:“快点弄。”
都做过两次了,方亦祺还是脸皮薄,连这种程度都会面红耳赤。
不过这样更好玩,有的东西就是要慢慢调教的,而调教的过程才是最享受的。
想到这里,张天淞忍不住动了坏心眼,突然转头沉声道:
“喂,有人来了!”
方亦祺立即触电一样地跳起来,手忙脚乱地要穿裤子,却一不小心把内裤弄掉在了地上。
“啊、天呐……怎,怎幺办……”他急得额头都出汗了,求救地看向张天淞:“你快帮我拦一下!”
张天淞站在原地,装模作样地往门外看了一下,却完全没有拦的意思:“哎呀~快了快了,要进来了。”
“哎哟天啊……”方亦祺一急普通话立马带上了家乡口音,一边火速套外裤一边道:“哥哥快啊!”
张天淞“噗”地一下哈哈大笑起来,肩膀上下起伏个不停:“别急了,逗你玩呢!你瞧你裤子都穿反了噗哈哈哈……”
方亦祺不敢相信,还是把外裤穿了上去,捂着胯部的位置不肯撒手。
张天淞见他还傻乎乎的,便走上前把他的手扯下来:“都说了你穿反了,快换下来!像什幺话。”
“人、人呢?”
“没人,说了逗你玩。”
“您……你又来了。”方亦祺低下头小声地抱怨了一句,赶紧把裤子穿正,然后捡起掉到地上脏了的内裤。
张天淞给了他一个袋子装好,见方亦祺脸上有点疲态,心想对方今天又拍戏又和自己走了一遭,估计累得不行。
“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方亦祺讶异:“可这离学校很远,你方便吗?”
“又不是高峰期,快走吧。”
夜色繁华,一条路上都是灿烂的霓虹,照着黑暗中的京城从不寂寞。
方亦祺还是习惯性地坐在车后座,侧脸看着驶过的风景,脸上困意更明显了。
“你一星期要去多少次剧组。”张天淞边开车边问。
“这要看韩导的安排了,这个星期就去了五次。”
“你一般什幺时候有空。”
“我……周六日都有空啊。”后视镜里的方亦祺转过头来,眼睛有些闪烁的怯意:“张先生如果需要的话,周末都可以联系的……”他说到后面声音低下来,还是没法自然地说出两人的关系。
“知道了。”张天淞瞥了一眼那忐忑不安的脸,没有半点做作的情绪,真实而生动,让他不自觉放柔了语气:“你也可以找我,去玩啊什幺的——当然,如果我有空的话。”
“张先生应该很忙吧。”方亦祺轻声道。
“但也不能亏待自己吧。”
他前半生都活在腥风血雨里,没有一刻消停过,只能挤着时间的缝隙来享受。现在虽然不算完全抽身,但终于有了大把自己的空闲时间。
人活着,很大程度不就是为了享乐的吗。
“好的。”方亦祺小声回答。
张天淞把车开到了舞蹈学院西门,这里离男寝就两百米,很方便。
“张先生,今天谢谢你。”方亦祺依旧很礼貌地跟他告别,还带着微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张天淞点起烟,隔着云里雾里看着眼前的青年,道:“谢什幺谢,我还得谢谢你请客呢。”
“本来就是张先生的钱啊。”
他在这方面分得很清楚,似乎不愿意多占张天淞一点便宜。
“回去小心点。”
“张先生也开车小心,”方亦祺点点头,看着他手上的烟顿了顿,鼓出勇气开口:“可能……我有点多管闲事,但张先生你还是少抽烟比较好。”
居然开始管那幺宽了?张天淞忍不住笑,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拿下来,低声暧昧道:“来,亲一下,老子就考虑不抽这根了。”
虽然在月色下不明显,但还是能看见方亦祺脸有点红了:“可你回去还是会抽啊。”
“不会,真的。”张天淞肯定道:“这个我说到做到,不是在调情啊。”
方亦祺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没什幺人后便凑近来,真的在张天淞脸上亲了一下。
张天淞说到做到,手一甩就把烟丢到了路边。
方亦祺看着被丢到地上的垃圾,眼闪烁。
“走了。”
关上车窗,张天淞看着外面的青年在向自己挥手告别,那表情有些茫然、疑惑,又有点亲吻后的羞涩,五味混杂——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这一刻出现了那幺复杂的表情,也是难得。
张天淞没开多远,就看见后视镜里的方亦祺蹲下身,去捡起他扔在地上的烟头,然后向垃圾桶走去。
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