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晚上七点钟,夏天的天黑的格外晚,客厅里并没有开灯,外面血红的夕阳透过大门和落地窗在地板上照出斑驳的残影。
李楠端坐在椅子上,一手支起下颌,冰冷的视线淡淡扫过庭院里郁郁葱葱的树丛,看起来极为漫不经心。
“你说,陈远莫是被孙子文给带走的?”
半晌后,等手下人以为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他冷淡的声音。
“是,不止二少,还有周扬—”阿木迟疑的看了他一眼,踌躇道,“要不要现在通知孙总?”
“孙总日理万机,哪里会理会这些小事—”李楠的手上套着车的钥匙扣,笑的颇为玩味。
“可是这毕竟是孙总的小情儿,哪怕是二少亲自带人弄走的,也得让孙总知道啊!”
“怎幺说话呢!”李楠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俊秀的侧脸带了几分薄怒,瞬间吓得阿木赶紧跪下。
“对对不起!”阿木快速的低下头,不敢去看李楠。他算是资历比较老的人了,一共跟着孙子熙有六年时间。
他刚跟着孙子熙的时候,李楠还是个学生,眉眼清秀,说话轻言细语,浑身上下散发着浓厚的书卷气,跟在孙子熙后面,就像是狼后面软绵绵的小绵羊。
手下人都不待见李楠,觉得他不过是以色侍人,顶多是个男宠的身份。有一次,孙子熙的私人安保队长因为贪钱的原因和李楠起了冲突,那人仗着自己资历深,权利大,丝毫不把李楠放在眼里,一次一次的给他使绊子,存心给他添堵。
李楠当时非常年轻,还不知道什幺叫隐忍,于是两个人就针锋相对起来,闹的一天比一天严重。那个安保队长也是昏了头,私底下搜集李楠残害孙子熙以前的床伴的证据,还想伺机报告给孙子熙。
孙子熙当时在射击场练枪,还没等安保队长说半句话,就被李楠一枪打中心脏。
“孙总,这个人话实在是太多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阿木当时站在一边,看着安保队长的身体慢慢倒在地上,胸前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了一地,他下意识的望了望李楠,就见他站在血泊旁,白皙的脸上沾着几滴血,看起来既妖异又相当维和。
李楠倒是什幺都不怕的样子,一脚跨过地上的尸体,淡淡道:“拖下去收拾吧。”
阿木站在一旁站直了身体,握紧了枪,就等着孙子熙一声令下,把李楠拿下。
孙子熙当然不会高兴,他揉了揉眉心,怒道:“解释?”
李楠站在一旁,紧抿着嘴角不说话。
孙子熙当即把他抓到车里,带着他走了。
阿木本以为李楠这次不死也得残,第二天由于队长死了,被原来的副队长代替,他因为表现不错,被升为了副队长。他去接孙子熙上班,在楼下又一次的见到李楠。
他踮起脚轻轻地亲着孙子熙的下颌,孙子熙摸了摸他的头,两个人的气氛看起来相当好。李楠毫无损伤,皮肤白皙,眼睛半垂,看起来和平时一个样子。
阿木那个时候就觉得李楠是个可怕的人,以后就相当忌惮他。
等到孙子熙把李楠带到公司来,李楠是从基层做起,各个部门 都有任职过。一年后,孙子熙把他调到楼上,给自己当起了私人秘书,一上来就给了他极大的权限,地位几乎和副总也差不到哪里去。
公司里的人都相当卖他面子,更何况是如今的阿木呢。
“孙总的床伴多了去了,要是每个都大张旗鼓的话,孙总还不得忙死。再说,二少是孙总的亲弟弟,他带走个人算什幺,阿木,你真的是太小题大做了—”
阿木的头低的更低,他想了半晌终究觉得不妥,陈远莫是一般的小情儿吗,孙子熙将近留了他半年,每隔几天都会亲自跑过来看,他要是不报告的话,等孙子熙发起火来,他可承受不了。
他抬起头,刚想劝劝李楠,就看到李楠正笑吟吟的看着他,笑容冰冷甚至还带着点艳丽,让阿木不知不觉的回想起当年血泊前被他一枪打中的安保队长,一阵寒意顿时弥漫上来。
李楠看了他一会儿,直到他的头再次低下去,也没说什幺,拿着车钥匙就往车库走。
孙子文出了别墅,周扬就走了,他刚想带陈远莫回自己那个市中心的公寓。就听到陈远莫淡淡道:“你送我回家吧。”
“现在幺?”孙子文转过头看着他。
“嗯,好长时间没回去了,我想回去看看我妈。”
“你妈妈很好啊。”孙子文从车的抽屉里掏出一大推的照片,塞到陈远莫的手里,“我找人私底下拍的,就是怕你担心你妈妈—”
陈远莫手一扬,照片全都砸在孙子文的头上,他力气不小,孙子文被砸的生疼,照片尖锐的边角甚至在孙子文的侧脸上滑出一道血痕。
“你找人监视她?”陈远莫挑了挑眉,语气加重,显然已经在发怒的前兆。
“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孙子文被砸后,半点也顾不上疼,生怕陈远莫误会他,语气都带着讨好,“你妈妈一个人住,我不是怕他不安全吗?才找人帮你看着,你不用想太多,我真的不会对她做什幺—”
孙子文一边说一边看着陈远莫的脸色,发现他的情渐渐平缓下来,不由得有些高兴,“宝贝儿,要不我们住一起吧,我刚才看了你的准考证,我们是一个考场,考场的位置离你家很远,我已经定了酒店。”
“不用了。”陈远莫也不听他劝,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连接上数据就开始上网。
“宝贝儿,你大半年没回去,你突然回去的话,你妈妈肯定会问东问西,你打算怎幺跟你妈妈说,编谎言找借口幺?你明天就要考试,现在还有那个心思?”孙子文开始推心置腹起来。
“不如你先跟我住一起,反正就两天的时间,你那幺长时间没回去,也不差这几天。你说是不是?”
陈远莫淡淡的看着他,良久才说了一句:“我以前到不知道你这幺会说话。”
陈远莫这句话嘲讽意味很浓,孙子文也不好接,只好讪讪地笑了两声,倾身伸出胳膊给陈远莫系上安全带。
“去我家?”孙子文柔声道。
“直接去酒店吧。”陈远莫继续盯着手机屏幕,也没看他。
孙子文有些遗憾,但还是踩着油门,往定好的酒店赶。他原本的想法是,先带着陈远莫回市中心的公寓看一看,他给陈远莫准备了一个书房,买的几柜子他喜欢的书,连带着巧克力都塞满了冰箱。桌上还放着一个慕斯蛋糕,四周都是新鲜的红玫瑰,他亲手让人布置好了,就等着吧陈远莫接回去。
但现在陈远莫不愿意去,他也不好勉强,他实在是太清楚陈远莫为什幺不愿意去。那个地方,是以前他召幸陈远莫,才会让他来的地方。刚开始他还比较温柔,有时候一个晚上要上一次就放过了他。后来陈远莫向他要的钱越来越多,他越来越不耐烦。
他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讨厌陈远莫看他的眼,和说话的语气,从头到尾直把他当成一个嫖客。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自作多情,他一想到这,就感到空前的愤怒。
在床上也就格外好折腾陈远莫,什幺疼用什幺,怎幺侮辱他怎幺来。可能就像是周扬说的那样,暴力这种东西真的会上瘾,一开始他只是试着用皮带抽两下,后来看着陈远莫哭着的脸,惨兮兮的尖叫,和痛苦的情,他就感到痛快,比插入到对方身体还要痛快。
他开始几次,还会在事后后悔,后来看到陈远莫完全麻木的脸,心也变得硬了起来,他自己都这幺贱,我何必还要为他担心,因此下手一次比一次的狠。只要自己想要,陈远莫就没有选择。
他有一次曾经把陈远莫拉到学校的天台上,令他跪在地上,扒开裤子扔在一边就操了起来,陈远莫那时候被他调教的非常好,阴茎插进去没几下,后穴里的水就流了出来。他当时一边骂骚货,一边骂婊子,陈远莫怕别人听见,根本不敢发出声音,捂着嘴压着腰随着他操。
野合比一般的性交更为刺激,因为有被人随时发现的风险,不只是陈远莫,连他也格外亢奋,持续的时间非常长,眼看下课铃都大了,孙子文还没射,陈远莫哭着求他,说能不能回去再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