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章面色沉郁,被打断的他心情不悦,况且他本就不想与这人过度纠缠,于是也省去他客套寒暄,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你我虽奉持同一明,修持同一心法,可两教百年来不相往来,”蒋玉章将阴沉的眼投在了那人身上:“你这几日频频来信要与我相见,到底有何居心?”
似是未曾察觉到蒋玉章的不悦,那人哈哈一笑:“蒋教主这话见外了,既然你与我信奉同样的明,那你我二人自然就是兄弟,我对兄弟又岂会包藏祸心。『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这番话说得漂亮,可蒋玉章却依旧不屑一顾,他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那人到不以为忤,脸上笑容未改:“今日前来我是为蒋教主带来一则江湖秘闻,”说罢那人诡秘一笑,身体前倾凑近了蒋玉章,伏在他耳边低声道:“蒋教主可知凌霄山的代行掌教郑谨言。”
蒋玉章答道:“郑掌教年少成名,是江湖之中的俊杰,我就算再孤陋寡闻却也是知道的。”蒋玉章看那人话中有话,也懒得与他啰嗦,直截了当问道:“有什幺话你尽管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蒋教主果然是爽快人,”他随后压低了声音:“那你可知郑谨言的真实身份?”
蒋玉章心中冷笑:还能是谁,是横刀夺爱,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情敌。
蒋玉章侧目望去,那人笑容愈发诡秘:“郑谨言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兄长。”
话音方落,那人满意的在蒋玉章双眼之中看到了惊诧之色,可这是这人却就此打住,不再说下去。
片刻蒋玉章色恢复如初,语气之中依旧带着淡淡不屑:“郑谨言的身世如何与我又有何相干。”
那人笑道:“我虽不是中原之人,却也对蒋教主你三人的关系有所耳闻,”他压低声音,眼阴冷:“难道教主你不想让他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让他从此一蹶不振,最后与心爱之人双宿双飞?”
平心而论,那人的话让蒋玉章心中微微一动。
这建议却是诱人。
见到蒋玉章眼中的冰霜有融化的迹象,那人趁势说道:“昔日郑谨言母亲与我父亲萍水相逢,二人孤男寡女相处三日,一夜的露水之情后珠胎暗结,”那人顿了顿,此时在蒋玉章眼之中发现惊诧之色让他十分满意:“于是就有了我的兄长。”
“蒋教主自然想问我有何证据,”那人笑着抬起了手臂,将手臂内侧的纹身指给蒋玉章看:“蒋教主可曾看见这个纹身?”
“虽然只有三日,却足够那对男女恋慕一生,为了纪念我的父亲,郑谨言的母亲更是将家族之中的纹身印在了郑谨言的手臂内侧,教主若是足够细心,自然能发现。”
听罢,蒋玉章垂首,陷入了沉默之中。
蒋玉章信奉之并非来自于中原信仰,这些年来他不与三教往来,虽从未作恶,却也收到不少来自三教的冷眼,甚嚣尘上的风言风语自是不必提。
若是传出去郑谨言乃是信奉异邦的教主之子,那必定在武林之中掀起轩然大波。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从此郑谨言怕是要受到不少的非议,也许他这掌教之位也难以保全了。
就在那人以为蒋玉章要点头与他合作谋陷郑谨言,揭穿他身份之时,蒋玉章却抬起头来,以一双凛冽星眸望向他,随后摇了摇头:“我想你怕是认错人了。”
“郑谨言的手臂上并没有你所说的纹身。”
笑容在那人脸上瞬间凝固了,接着一声巨响,那人竟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案几,就在木屑四处纷飞之时,那人握紧双拳猛然站起身来,冲着蒋玉章吼道:“不可能,他,他分明就是我的兄弟!”
蒋玉章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他重复道:“所以我说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找寻兄弟虽然迫在眉睫,却也不能太过草率,还是要从长计议,小心谨慎。”
“不,不可能……”那人颓然坐下,他突然抬起头来,抓住蒋玉章的衣襟,眼中闪烁着狂热之光:“对了,你一定是在骗我,说,说你在骗我!”
蒋玉章心中不悦,当下就手中凝了气劲,反手将那人推开:“请自重。”
看那人不住摇头,蒋玉章微微欠身:“倒是难为您为了这似是而非的小事长途跋涉到此,可我尚有要事在身,就此失陪了。”
“哦对了,”蒋玉章突然回头对那人说道:“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有朝一日我在江湖上听到了这无稽之谈,我与郑掌教相识多年,到那时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那声音
“你我同出一脉,我自是不愿见到你有朝一日兵戈相见。”
“言尽于此,请。”
从那人身边离开时,蒋玉章却咬住了下唇,无法保持方才的沉着冷静。
虽然他矢口否认,可那人所说确实不无可能。
虽然郑谨言没有纹身,但蒋玉章却在郑谨言手臂内侧发现过一处不小的伤疤,江湖之中争斗不休,伤疤在所难免,蒋玉章自然就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仔细想想,那处伤疤却是有可能是郑谨言为了去掉纹身所留下的痕迹,
蒋玉章的沉默引来了方烈的注意,于是开口问道:“小玉,你怎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