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悦听教主的声音里暗藏杀机,不禁惊得浑身冷汗,豆大的汗珠落在地上,
她赶忙磕头求饶道:「教主!我沉悦对我教无半点异心啊!求教主绕我一命吧!
看在我做了十六年朱雀堂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教主……你绕我一命
吧!」
她呜咽着膝行到黑衣人的身后,用手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哭诉着这些年的
不易。
黑衣人适才有些杀心,但毕竟是跟了自己十余年的属下,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呢?他转回身来发出一阵听不出喜怒的怪异笑声,伸出手来扶起沉悦,道:「你
我抛开上下关系,怎么说我也要叫你一声姐姐,何必低声下气的求饶呢?快快请
起吧。」
沉悦知道他的脾气,这些年来虽然像是患了失心疯一样的喜怒无常,但对于
自己这一帮下属还是极好的,他既然能说这种话,想来是念着旧情的。
沉悦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双手松开站起身来,执起袖子擦去额头冷汗,心中
万般感叹:「在天道教生死被他人所掌握,这滋味可真不好受,本想着这些年潜
伏白鹤村隐居,教主会让我安享晚年,没想到近来又让我见识孟小子,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最怕入戏太深,情难自拔啊……」
她想到这里便摇头叹息一声,黑衣人见她如此,也不想多为难她,他看着沉
悦,再看了看这高挂当空的明月,心中亦是感慨:「十六年的光阴,改变了多少
人啊……」
感慨于此,转念联想到了孟焱父子二人,骤时脸上露出狠厉之色,眼睛里闪
射着凶光,咬牙切齿,放声大喊:「孟康!怪只怪你倒霉,你爹既然死了,我没
办法报复他,今后你可要多加小心!」
沉悦看着教主眼中的凶光,不禁为孟康的将来有些担忧……此时的孟康正身
处于张府偏院,枕在美人的玉臂上面睡的正香着哩。
不知睡了多久夜已渐深,孟康这才缓缓转醒,桌上的蜡烛都已经熄灭,屋内
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清楚,枕着戚韶华的玉臂,可谓是舒服得很。
他正欲起身去点蜡,却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响,他先是一惊想要躲藏,
但却看不清楚衣裳鞋袜所在何处,还一个不小心地摔下床去,疼得他「哎呦」
一声!这一叫可不要紧,屋外的人立时听到动静,正要往屋子里闯,戚韶华
听到了孟康的叫声,她慢慢悠悠的坐起身来,正好听到门外的撞门声,孟康十分
紧张的看着门口,而戚韶华却不把门外的人当回事,骂道:「吵什么呀?哪儿来
的?人啊?赶紧给奶奶滚!莫吵扰了我的清闲!」
她心里头有些气儿,正愁没处撒呢,这门外的人正好撞到了枪口上面来,让
戚韶华好一顿痛骂。
门外那人听了骂声也不气恼,反而十分谦卑地说道:「哎呦,不知道你在屋
里头睡呢,老爷今儿个高兴,赚了不少的银子,就等如夫人去吃席呢。」
戚韶华没好气儿的回道:「知道了,你赶紧走吧,我过会子就去。」
门外的小厮得了答复,赶忙应了一声,随后便出了院子,孟康惊的一身冷汗
,摸着黑儿找蜡烛在哪儿,刚摸到蜡烛,他便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顿时黑漆漆
的屋子灯火通明。
戚韶华打了个哈欠,却觉得嘴里有一股怪味儿,她砸吧砸吧嘴,只觉得口中
尽是腥臭的味道,她仔细思索一番,便知道这小子把精液都射到了自己的嘴里去
了,这才弄得檀口腥臭。
她娇嗔一声,有些责怪之意:「你这小贼,干嘛将那玩意儿弄到我的嘴里来
,到时候让老爷闻见了,我可就免不了一顿毒打了!」
孟康听闻此言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就这么光着屁股坐在地上,骂道:「
你家老爷算什么东西?我堂堂九剑传人,归真剑主,我还会怕他一个只会见缝插
针,吃肥丢瘦的商贩不成?」
他言中不乏对商人的鄙夷,更有对自己身份的抬高,戚韶华听了他的话便掩
嘴一笑,双足不穿鞋袜,就这么下了地,走到了衣柜旁,玉手拉开柜门,拿出了
葱绿抹胸,系好了这才说道:「你也别怎么说,他以前可当过土匪呢。」
孟康有些半信半疑地问道:「靠着杀人越货的买卖,弄来了怎么大的宅子,
还把你这种美人给娶回家了?」
戚韶华听闻此言理都不理他,穿好了衣裳,哼了一声,眼中流露出怀念之情
,哀叹一声道:「你以为呢?我原本是五十里外白云庵的姑子,那日我出了庵子
,便直奔着大石县而来,唉……就让这个王八肏的混蛋给弄到家里来了,一待就
是两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