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产道还没打开!我看电视里女人生孩子都要吃东西,江江,我先找点东西给你吃!”裴占回忆着生孩子的细节,热水、剪刀什幺的通通没有,只能做到周围有的,庆幸的是,地窖里还有几个储木果,他用手抠,用牙咬,指甲都掰断了才弄开一个小口,赶紧递到江予嘴边,趁着没疼,让他喝点。
江予喝了两口,又疼起来,“呃啊——出来吧——出来吧——”
平躺着呼吸困难,裴占卷了两团干草垫在他背后,又回去看产道开拓情况,随时向江予汇报,他在昏暗中勉强能看到,抓住江予的手,给他安全感。
头顶传来抓挠的声音,一团土掉在裴占身后,他抬头看见不知何时剑齿虎的头不见了,两只带血瓜子相互在洞口抓挠,企图扩大洞口钻进来。
现在不是分的时候,产道开到了三指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浅金色:“我看见了,江江,你用力,马上就要出来了!”
江予现在已经什幺都听不到了,头脑发胀,眼前粉红色的迷雾也变成了金色,江予精开始恍惚他什幺都不知道,只知道随着阵痛用力,早就想过这幺一天,还好狮鹫不再身边,万一被他看见难产的情况,他会不会弃大保小?
“江江!江江!不能睡呀!孩子还没出来!”裴占看着后穴里流出的羊水越来越少,甚至混合着稀薄的红色,江予呼吸越来越弱,呻吟声也渐渐小了,这幺下去真的危险了啊!他看着半昏迷的江予和起伏的肚皮,想到电视剧中的一幕,终于伸出了手,推了下去。
“呃啊啊啊——”失去意识的江予突然挺直了身子,头顶上青筋乍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格里芬——”穴口大张,湿滑的一团冲破产道,被挤了出来,裴占忙用手借住。
地窖里并没有婴儿的哭声传来,在他手上的,是一个包裹着液体的金色半透明卵膜,上面带着均匀的玛瑙花纹,狮鹫果然是卵生的,他把卵轻轻放在身上最柔软的兽皮上,在还保留着一丝意识的江予旁边,隐约能看见里面躺着一只,对,是一只胚胎,有小小的鸟的喙,前肢和薄弱的翅膀长着几根羽毛,身体和后肢上覆盖着稀疏的兽毛,小家伙蜷缩着身体,就想在母亲身体里一样,“这就是兽的后代!”
裴占弄了块兽皮给江予擦拭双腿上的污秽,却发现他的后穴正淙淙地流出鲜血,“血、血!江、江,完、完了!”
江予看着卵膜渐渐质化,变成浅金色的蛋,他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身体里流出来,随着的是体温,‘好冷啊!格里,我帮你做了选择!’
“噗通!”一声巨响裴占机械地回过头,不知什幺时候,剑齿虎打开了洞口,此刻就掉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裴占突然站起身,张开双臂挡在江予和刚出生的卵前面,剑齿虎被男人的举动吓了一跳,聪明的哺乳动物很快就发现这男人在虚张声势,它毫不客气,张开大嘴就冲着裴占咬了下去。
裴占瞪大眼睛,看着那两根粗长的犬齿离自己越来越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