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姐看到这一幕,倒是笑了,说:“你妹妹真乖,都没怎么哭闹,多大了?”
章柳花了点儿时间才从脑袋里翻出关于章雅的出生日期的记忆,计算了下时间,说:“13个月了。”
冯姐一听,直皱眉,说:“13个月了?看着不像,好瘦……”还想在说什么,身边她的丈夫已经非常不耐了,用微微有些挑高的声音打断冯姐,说:“你啰嗦够了没有!有完没完!”
冯姐见到自己丈夫似乎发脾气了,有些紧张,看着章柳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了,气氛一下子有些僵。
每个坐长途火车的人都会有种感觉,那就是火车上的时间总是显得格外的漫长,因为干坐着没有任何其他的事情能够分散精力。
章柳靠在硬座上,闭着眼睛养,思索着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章秀、章芳都很乖,无聊了就怕着窗子看外面的风景,累了就靠着睡觉,对面座位上看着似乎很外放健谈的冯姐因为自己丈夫严肃阴沉的脸色,一直不敢再多说什么,她不多说,章柳也不会去搭讪,就这样,在火车有节奏的前进声响中,时间也一同朝着同一个方向奔流而去,有节奏的朝着一个笔直的方向流逝而去。
第二天凌晨,检票员的招呼声吵醒了沉睡的章秀,章秀揉着眼睛昏昏沉沉的从车座底下爬出来,看到哥哥章柳正在和检票员换票,看到章秀爬出来了,说:“大妹醒了啊,起来吧,马上到站了。”
章秀这个时候有些精了,透过车窗外看向外面人声鼎沸的帝都车站,困意一下子就飞走了,有些兴奋的指着车窗外面,说:“哥,这是帝都吗?”
章柳正在和检票员换票呢,听到章秀的话,心不在焉的说:“是,我们到站了。”
帝都车站是大站,人多,车停的的时间也久,章柳没急着下车,而是等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才用运动服把章雅半绑在胸前,扛着行李,然后一手拉着章秀一手拉着章芳准备下车。虽说这副德行狼狈点儿,但是帝都不比他们家乡村子里那点儿小地方,人多且杂,龙蛇混杂,还有不少人贩子混迹其中,章柳可不想一个转身自己的妹妹就没影了。
拉着两个妹妹慢慢往门口走,到了车门口前后下车,刚一迈步到了站台就看到早就下车还没走人的冯姐,这位大姐一看到章柳,急忙摆手,喊道:“小伙子,这边,我们刚才看到你没下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冯姐身边的男人很是不耐烦的说:“行了吧,看见了吧,走吧。”
冯姐尴尬的朝着章柳笑了笑,她身旁的丈夫没理会她的态度,一把扯过冯姐就向站台外走,边走边说:“我和你说过多少次,出门在外的别随便和人搭讪,你知道人家是好人还是坏人,你没听那小子说吗?他爸坐牢了,爸坐牢了,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章柳拉着章秀、章芳也要出站台了,他当然也听到了那男人的话,章柳没在意,但抓着他手的章芳却突然暴跳了起来,用尖厉的童声咒骂那个男人道:“你才不是好东西!!”
尖厉的女童声骤然响起,有些吓人,让章柳也吓了一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