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几口扒完面,从柜子里翻了个小匣子出来,揣着就奔慕雨眠那里了。
慕雨眠正坐在廊下绣东西,眼专注,连萧承进来也未察觉。
萧承拿出匣子里的东西,朝她脸蛋上碰了碰。
慕雨眠觉得脸上一凉,抬头一看,眼里乍现惊喜,“真可爱!”她接过萧承手里的东西,是一只胖乎乎的白玉小兔子,正好能一手握住,登时爱不释手,“是送给我的么?”
“不然平白叫你眼热么。”萧承敲了敲她额头,倏然一笑,“生辰快乐。”
“表哥怎知今天是我生辰?”慕雨眠还有些吃惊。
“我夜观天象,掐指算的。”萧承也开起了玩笑。其实早在慕雨眠初来锦阳捎的信中,他爹娘把诸事都交代清楚了。
“表哥越发贫了。”慕雨眠水眸盈盈地瞪了他一下,又满脸喜爱地把玩起手里的白玉小兔。
午间吃饭的时候,慕雨眠才知道自己跟萧承同一天生辰,有些发窘地抠着那只兔子,“我不知道也是表哥的生辰,什么也没准备……”
萧承拉她坐下,道:“平时你给我做了那么多衣裳鞋袜,我不过送你一件礼,说到底还是我占便宜了。”
华叔华婶笑呵呵道:“表姑娘回头给先生补上不就好,先生一定高兴!”
萧承本想逗她“你不如以身相许”,当着华叔华婶的面也不妥,浅笑着点头,“回头补份大礼给我。”
慕雨眠已许久没有这般开开心心地过生辰了,打心底里高兴,便多饮了几杯酒。等萧承发觉的时候,人已经有些醉了,支着头就会傻乐。
萧承拿起旁边的酒壶摇了摇,微讶道:“还挺能喝的。”
“嘿嘿嘿……”慕雨眠歪头,冲他打了个酒嗝。
“小酒鬼。”萧承伸指一戳她额头,她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向后倒去,萧承忙一把捞回来,像怀了一捧水似的,柔得搂都搂不住,便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往屋里送去。
慕雨眠迷糊的时候,总是特别累人,这一点萧承也早就见识过。
萧承给她脱了鞋袜塞被子里,她就嫌热伸出来,十个粉嫩的脚趾动啊动,专门吹风似的。萧承挠她脚底心,让她怕痒缩回去,却见她捧着白玉小兔一直跟嘀嘀咕咕的,连点反应也没。
“都不怕痒?”萧承讶异了一下,却见慕雨眠这才缩了缩脚,不清不楚地说了个“痒”。萧承顿时笑出声,这不是没反应,是反应慢了不知道多少拍。
“可真是个活宝!我给你弄点醒酒茶来,乖乖坐着别动,知道么?”萧承见她完全不搭理自己,嘟着红唇亲那只白玉小兔,心里就不对味了。怎么光稀罕他送的东西,也不见稀罕稀罕送东西的人?
萧承硬把脸凑过去,问:“你是要这兔子,还是要表哥?”
慕雨眠还记得是表哥送的兔子,大眼转过来,小嘴一咧,脆生生道:“都要!”
“还挺贪心。”萧承被她逗笑,却还是逼着她选择,“只能要一个!”
慕雨眠眼睛全盯在兔子身上,抬也没抬便道:“要兔子。”
萧承旋即啪地一巴掌拍在她圆翘的小屁股上,“没良心的!”见她摸摸屁股还是笑,一把拎坐到跟前,把她的脸转向自己,“这醉得到底还认不认识我了?”
“表哥啊。”慕雨眠很认真地回答,眼里还带了一丢丢“你是不是傻”的意思。
萧承顿时没了脾气,“算了,我跟一个醉鬼计较什么。”把她放回被子里,却见她挣着胳膊又要起来,满是无奈,“又怎么了?”
“表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