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他轻唤,音调很低、温柔异常,像是怕吓走栖息於此处的什麽。
"如果能早点察觉──如果我那时能阻止你……"
若他能更强大,强大到可以在对峙的那时强留下她,是不是就能有更好的结局?
至少不是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与那魔湮灭於天地。
她闯入了他的世界带来一切,离去的同时也带走了所有。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青年的低喃断断续续,含着无尽的痛楚,修长大手依序抚过陈旧的木桌、木椅、最後落到竹蓆与薄被上,力道轻柔的彷若抚m0尘埃。
"如果……呵…这世上哪来如果。"
放在竹席上手掌缓缓收紧,合着空荡心口上一处旧伤一起ch0u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素来冷冽的寒眸里水光闪现。
他抿紧薄唇不再话语,凝视着那淡se的被褥,似是被激起了回忆,收紧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慢慢把薄被的一角收入掌心,动作宛如对待情人般小心谨慎。
背脊弯曲,鼻尖埋入,淡淡的茶香,沁凉而温柔,一如她身上所带着的,却引喉头越发的酸楚。
眼里的水se越来越重,终是满溢而出,一圈圈不规则的深se静静蔓延在布料上,无声对那先一步离去的人抗议。
"若有来世──"
青年的声音忽然止住,他愣愣看着被上的深se,回归的理智开始临驾於感x之上,眸子清明的同时,他注意到了某个事实,心中深深的不敢置信让他一时僵在原地,像是害怕一切只是幻觉。
僵住的时间并没有太长,青年反应过来时,身t已经就着直觉开始行动,得到的线索一个个印在脑中,那个他所渴求的答案越来越近。
被褥原先是折好的,照摊开後的折痕来看,至多不超过三日。
屋内放细软及她藏东西的地方也空了,余留的痕迹还很新。
床榻上,她的味道也很明显,应是才染上没多久。
青年再次闭上了眼,感受到t内的空去的一块被重新充盈、迫不及待的跳动,继过去的无数悲伤,他第一次有了喜极而泣的冲动。
她还活着啊,还活着啊。
可是,既然活着,为什麽不说,报个信也好啊,她…到底还想做什麽?
眉头再次拧在一起,慕容远无意识咬住了後牙。
…罢了,这些事,找到她之後有的是时间问。
你不来,没关系,就由我来寻吧。
绝对,会寻到你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