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病!
她又怕又气的悄悄骂了一句,咬牙切齿,果然是变态,思维都与众不同,寻常家有哪个正常人会喜欢这种“礼物”的?她脸面覆着泪痕,慢慢g涸,便绷得皮肤发紧,眼圈浸着水涩痛起来,稍稍冷静了。
看样子,他目前还不会下杀手。
“那个……”艾笙小声嗫嚅:“你认识梁晏深?”
望着她的后脑,男人低眉,嘴角复斜着g起一道弧,拧紧了螺丝,金属恢复碰撞,“认识。”
“那,你肯定知道,他是个警察,你这么做……就没想到后果?”
nv孩ch0u噎着,清冷的语调强装镇定,等她说完,屋子里安静下去,男人举起手里方盒状的机器,随着端详,从衬衫领口伸长颈项,被红光g勒,喉结往下的颈线,便被衬得动人幽魅。
他放下机器靠进沙发,双腿慵懒地交架,拨弄着装置电线,轻嗤了一声。
窗帘是拉起的,他没有买钟,只有昏猩的光似血一般笼下,诡异,静谧,组装仪器的声响一直未停。
这份静默持续太久,艾笙戒备地紧绷着那根弦。
直到他去厕所,哗啦的冲水声惊得她身子一抖,随后是他打开冰箱拿汽水来喝,持续的动作磨得她心力交瘁,恹恹苍白的垂着脑袋,双手被手拷刮得疼,生疼,被宠成了习惯,受不住半点痛,何况她好怕s,鼻头发酸,绷紧了嘴忍着没有哭出动静。
阿晏……
快来救救我。
半梦半醒间,嘴唇碰到冰冰的杯沿,扑来牛n香气。
艾笙清醒了几分,没有反抗,一点一点喝完,意识模糊时,听到了他衣服窸窣,近在耳畔。
白屿拾起沙发上的防风衣,戴了兜帽将脸孔蔽进黑暗,转身看向椅子上已软成一团的人,渐渐失力歪倒,他撩起窗帘,夜se映得窗子覆满了雨痕,纵横流淌,周围破败的民楼,远处是华灯初上的新城区。
名品写字楼,监控室。
几个保安拘束不安地站着,互相看一看,桌面一只手机屏幕发亮,来电名是“陈队”,手机旁则是公安证。
桌子因手机嗡嗡地振动。
梁晏深紧盯着电脑,一辆汽车出闸的录像上。
他握住鼠标,点击屏幕使得录像暂停住,而画面里,有人在向出闸口递交停车费,帽檐严实地遮着眼鼻,仅露出小片下颚,随着他不断放大,那口罩边缘模糊的se相中浮现出怪的起伏,隐隐像条疤。
这点,温钰没对他提过。
温钰……
拿过手机,忽略上面二十多个未接来电,按了通话记录里一条没备注的号,那边瞬接,隔着听筒急切说道:“我刚想找你,交通大队调取监控需要证据通知书,还有人民警察证,但是公安不给立案,我申请不了。”
梁晏深猛地起来,撞得座椅往后刮出尖锐的噪音。
他转拨另个号,一边拿起公安证绕过保安们出去,情是要噬人的凛寒,走在明亮的走廊上显出一种高大漆黑的压抑感,尽是他暴怒的质问:“为什么不给立案!!?”
那端的局长从容不迫:“因为没有一条足够形成证据。”
所有的信息,并未发现嫌疑人和受害者相连的那道线,就监控资料来说,两人从未出现在同个画面,仅仅凭借被撬开的电梯和遗留的手机,还是很难定案的,局长叹了口气,出于t谅,及以防万一的心态,语气缓和:“这下午半天准予你休假,老陈那边我跟他说。”
结果,前前后后不足一分钟的通话,被重重挂断。
“……”
正是五点多钟,梁家父母一早说好让他们回家吃饭,现在时间尚早,加上他根本理会不了其他的事,所以两家人现在还蒙在鼓里。
驱车离开车库,走访附近带有监控摄像头的商铺,雨还在下,y沉沉的,能见无数盏霓虹,他携着雨汽森然地走进下一家店,当拿出警察证,所有人不敢吱声,店主领着他到电脑前,规规矩矩地翻出下午三点左右的录像。
看着上面那辆车的行驶方向,城市道路以地图状态飞快呈现在脑内。
仿佛应证了猜想,梁晏深握拳,苍白粗犷的指骨在桌上贲紧泛响,眸底戾气骤深,飞跑了出去。
傍晚的天边已近漆黑。
雨水没完没了地砸在身上。
他回到车里拧动钥匙,直踩油门,漆黑的越野车逆着车流横冲直撞,速度数值不断上涨,而眼前,雨刮摆扫着窗上的雨痕,片刻清晰,复又被新落的雨水覆盖,红通通的车灯自四面照过来。
几天前,许言的父亲曾拉着值班民警的衣摆苦苦哀求,说有重要情报,后来陈队领他到会议室,他就如数坦白,想以此减轻儿子的罪刑,那就是——
碎尸案发生后不久,有人匿名电话给他,指引他找到了儿子藏好的行李箱,假发,高跟鞋等证据,那人说,第一步要把重要的证物销毁,令警察抓不到把柄,他的儿子才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