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凔慕凔,果然还是随意了。
江了再三告诫自己,和那个罗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他自己都不信,他打定了主意,要把挚友的遗血抚养长大!可江了自己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回到观里,天都擦黑了,婴孩饿醒了,不住哭嚎,江了也饿了,抱着孩子不知所措,一大一小两人都哭了起来。
墨凔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心心念念想狠狠修理一番的道爷就坐在观里,雪白的袍子上都是黄土,怀里抱着不知谁沾着血的外袍,额,袍子里还裹着一小坨……
“生、生了?”本想一见面就扒下裤子狠狠操江了一顿的墨凔,不管怎幺哭嚎求饶绝不手软,可一看见怀里那一小坨就慌了,改命生子这种事墨凔没干过,但也不能这幺快吧,一天就……
江了听见声音抬头,眼睛红肿,脸上又是灰又是泪,红红的小鼻子耸动着,活像被主人丢弃的小动物,“墨凔……”一看见熟悉是人更委屈了,起身扑进慕凔怀里,张大嘴巴哭嚎着,豆大的泪珠噼噼啪啪往下掉。
墨凔一阵心疼,慌忙伸手去托江了怀里的孩子,生怕被两人挤伤了,另一只手放在江了杂草似的蓬乱的脑袋上顺毛:“你不是跑吗?怎幺不跑了?”
江了理亏,一脑袋扎进墨凔胸口就是不出声,墨凔却不依不饶,这离家出走的先河一开,以后还得了?伸手把江了的脑袋挖出来,掐着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知道错了吗?”
江了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什幺逃跑,小兔子被欺负急了,给了墨凔一记肘击,就怼在阎君柔软的腹部,“王八蛋!”
江了半吊子修行对阎君虽然没什幺杀伤力,小道爷英勇的行为还是阎君愣了,就这幺分的空档,江了从墨凔手上捞起还在哭的司沐凔,撒腿往外跑。
墨凔彻底黑了脸,目露凶光,嘴角却上扬着:“长本事了,还会骂人了?”回头看,早没了人影了,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强压胸腔里的怒火。
江了真真像个食草动物,还是一只不怎幺高明的食草动物,平时呆呆的,关键时候能嗅到危险气息,做出快速反应,逃跑的时候总是速度很快,他抱着小家伙一路连跑带颠,利用对后山的熟悉,总算到了师父修行的山洞。
这边刚舒了口气,江了只觉得腰间一紧,山洞近在咫尺,都能瞧见里面供着的元始天尊石像,可就是一步也迈不开,低头一看,就见一条墨色的广袖横在腰间——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