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做了很多错事,所以你不肯面对我,才不愿意醒过来,对不对?我答应你,我以后会对你好。”
……
“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放过那个野种,放你离开皇宫……”
越辰情沉静如水,只有双目如一泓清水被血色污浊,泛着淡淡的红,眼尾的湿意如雾霭般若隐若现。
看着恍若恬然入睡般的脸庞,一遍又一遍用白玉般的手指勾勒那熟悉的轮廓。
……
傅毅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到再也不想醒过来时,耳边总是传来若有似无的叹息,似熟悉,似陌生,似呢喃。
忽远忽近,熟悉而陌生,像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温柔又强势地要将他从深渊里拉起来……
但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压得他直往下沉。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而过,他终于冲破重重桎梏悠悠转醒。
浑身的零件像是重组了一次,连最轻微的动作都牵动他的经末梢,无处不在的疼痛几欲再次把他压垮,他奋力挣扎着,喉咙里发出喑哑难听地拉锯声。
陌生的房间里,周围没有一个人。
大脑混混沌沌地开始运作,记忆潮水般倒灌,似乎熟睡时,有人说了很多话,他他一遍遍回想,那句“你若是死了,我立刻让他去陪你。”突然冒了出来……
孩子?!
心底一凉,他惊出一身冷汗,再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勉强扭动身体下床,下半身一软跪倒在地上,他咬着牙凭借臂力一步一挪,跌跌撞撞地扶着墙出了房间。
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凉意直贯心底。
“你去哪儿?你暂时还不能下床!”一名年轻的医侍端着一盅黑乎乎的药抬手拦住了他。
“告诉我,越辰在哪儿?!”傅毅用力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怒目一瞪,杀气凛然,即使手上没多少力气也暂时震慑住了对方。
“在,在……寝宫……”医侍被对方凶狠的样子吓住,抖着手指了指。
傅毅立刻放开他,凭借着记忆摸索着墙面一小步一小步向越辰的寝宫走去。
他越走越慢,越走越冷,下体密密实实的钝痛一波又一波地袭来,然后渐渐趋于麻木。
凭借惊人的毅力,他就这幺走过了几百米的回廊,终于来到了越辰的一处寝宫。
不知为何,门前竟然没有侍卫看守。
他气力耗尽,额头冷汗不断滚落,脸色惨白一片,几乎没有余力再推开那扇沉重的殿门。
颤抖的手仅仅推开一丝缝隙便不得不停了下来。
透过门缝,他看到越辰正在逗弄一个小小的婴儿,婴儿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因为陌生的触碰感到不安,鼻子一皱,嘴巴瘪了起来。
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哭声。
越辰精致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手指下移,纤长的手指竟然抚向了婴儿细嫩地脖颈,指尖似乎正在一点点收紧……
“不!别伤害他!”傅毅惊地什幺也顾不得了,一时之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跌跌撞撞地疾步跑了进来。
却终究因为过于虚弱而摔倒在越辰面前,他顾不得疼痛,努力伸出双手,也只是堪堪触到了越辰的裤腿。
越辰惊讶地看向他,手中不自觉的放松下来,俯身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却发现他的脸色异常难看,手中的肌肤也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
“谁让你过来的?为什幺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他的眼冰冷,但语气却透着心疼和无奈,“你以为我要伤害那个野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