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奔跑也有着不一样的重量,太平追她追得越辛苦,她的奔跑才越有意义,太平张开臂膀去抱,灵奴叮咛一声,手掌软软推上他的胸口:“爷,灵奴不敢……”
太平嘿嘿一笑,“别怕,爷只是偷个嘴。”
他有过郑重承诺,真正追上灵奴之前,最多只能偷个嘴。灵奴粉嫩嫣红的舌尖,香软得像颗桂花软糖,太平刚刚尝了几口,灵奴双腿一紧,夹到一根悄然勃起的异物,轻呼了一声,从他怀中飞快逃开。
太平狂叫着向灵奴扑去:“今天多加一程。好灵儿,你的小屁股是越来越翘了。爷早晚剥光你的衣服,光溜溜按在大床上,把你全身上下都吃个痛快。”
太平放肆的大叫让灵奴心跳,“爷,你还要灵奴等多久?”
被他剥光还是被他推倒,灵儿心中自然都是不怕的,她几乎比他还要煎熬。
“就在今晚好不好?爷叫得奴才身子都热了!”
她声音媚得如同在跟太平偷嘴时发出的呻吟。
像头陡然发情的小鹿,灵奴接下来的奔跃几乎像是一种飞翔,好不容易追近了的距离,瞬间又被拉开了一程,太平只有很用力去嗅,才能捉到灵儿身上淡淡的一丝香气。
他追得全身都热了起来,“都怪你的小舌头尖太甜,害得本贼今晚想去偷个香。”
灵奴咯咯笑:“分明是探月楼的翠姨和明月姑娘身子甜,勾得爷自己想去风流,偏偏怪在奴才头上。”
太平恨恨道:“不要对我提起那两个贱人。”
不同时间不同的心情,男人会去不同地方风流。豪放时醉饮、欲盛时狎妓、情浓时听曲,酒楼、青楼、戏楼各有各自的滋味。
绿瓦红墙围起的探月楼是所戏楼,班主小烟翠不仅艺色双全,更养了几个花一样漂亮的女儿。
在太平亲亲小娘子石动儿眼里,天下娼、优、隶、卒四贱,娼虽排第一位,戏子借演戏之名行尽娼妓之事,是一身兼了天底下两种贱名,当然比妓女还贱。
“上个月动儿小姐飞鸽传书,吩咐灵奴再发现爷去听明月姑娘的夜戏,就把探月楼一把火烧了。爷开口骂她是贱人,自然不会偷偷跑去了吧?”
听得太平有些担心,“灵儿,你有没有发现我又去听戏?”
“每次爷吩咐灵奴乖乖呆在房里,奴才就连房门也不敢迈出一步。灵奴天生笨得厉害,爷出去做了什幺,任奴才想破脑袋,总也猜不出来。”
太平呆了一下。
风流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如果灵儿再这幺无限度地乖巧下去,要不要乾脆解去脚上两串重重的钱币,追上这小丫头,明晚就把她就地正法?
明晚,朋友的洞房花烛,满院会有大群的宾客喧哗,锣鼓鞭炮,花瓣飞扬。
如此难耐的一夜寂寞,他却该去哪里才能排解?
亲亲的石动儿,他总是忍不住想她,好想早点接她回家,在无数个不同的深夜,两个人紧靠在一起说一番情话,或者在一旁看着她酣甜睡去,偶尔听见她梦里的软语呢喃。
已是年尾秋深,黄昏格外短暂。
每当灵奴全力奔逃,像要飞快融进夕阳渐晚的余辉,哪怕太平多喘一口气,就会追丢她的身影。
动儿说两年时间太长,她很煎熬。太平奋起全力向前疾追,默默念道,“不把时间缩短半年几个月,怎幺足够证明,俺……是这样心疼你。”
【暗夜】今夜无星无月。
阿珠藏在闺房深处沐浴,丰腴的胸脯像云团白腻,还是揉红了又像仙桃?沐浴后的大红∓lt;mg src∓“tomgdtjg∓“ ∓gt;衣已经备好,彭天霸,那个爱她的少年痛快送来了家传刀谱,父亲夸阿珠懂事,夸彭小儿刀法精湛日后不可限量。
明天一早,彭家的花轿会如期来到,她将嫁去,从此他是她的彭郎。
她忽然想一个人偷偷地哭上一阵,借着木桶中腾腾的水汽,即使眼泪如珠滚落,一旁添水的小红也不会看得清楚。
西门子,那个她一心喜欢的少年生来纨绔,楼外楼前跟爹说好了逼他来娶,小贼却只懂轻佻风流,最后被爹爹轻看得一文不值。恨爹爹还是恨西门,或者恨那个石动儿?没有她,他会不会更轻狂放肆,哪怕只贪心要了自己的身子,也好找出一个藉口与这世界对抗。
他不是也曾在耳边说,阿珠身子好美的吗?那天在湖畔借酒遮羞,闭了眼睛装成一切都不知道,任他解开衣衫,亲过摸过。
历历在目。
动儿姑娘太好还是自己太差?阿珠不懂,为什幺白白送他,他都狠心不要,“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洗。”
她低下头,声音暗哑。
小红轻轻退去,在门口回转了头:“小姐,外面……喜娘们都在等着。”
一瞬间泪如雨下,阿珠哭出了声音。他真的会来吗,看自己今晚粉颊朱唇,一身盛妆红袖,浅笑盈盈,喜上眉梢?
半个月前彭家派人来谈婚期,西门太平随亲友团一同来拜。那天夜里他又来了一次,悄悄潜进阿珠的闺房。
他站在三尺外厚颜无耻地笑,趁着月光,盯紧被惊得拥被而起的阿珠:“阿珠妹子,你嫁给彭大头之前的夜里,记得偷出一个时辰空闲,我要抢在他之前,先看一眼他的新娘。”
“凭什幺让你先看?”
这句话,等太平无声无息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阿珠才想起,居然忘了理直气壮问他,隔夜才记起来问,太平说:“因为我现在轻功一流,当然想来就来,没有人挡得住。”
他现在轻功很好,是一番苦练了之后想过来带自己私奔吗?自然不是,她不是他最想要的,从他解了自己的衣裙却推给彭天霸、从在客栈守过他整整一夜,她已经全都明白。
小红轻手轻脚推门进来。
小红轻手轻脚关门出去。
“小姐……”
小红在门口第三次轻声叫。
阿珠低低应了一声,水声响动,她慢慢从水中起来,胸口一大片冰冷,不知什幺时候木桶里水已经凉透了,因此一串泪珠,变得格外烫人。
新妆很麻烦,扑了粉抹了红,又要再抹一层。别人家的女儿做嫁娘,有没有这样七上八下费劲折腾?
铜镜中映出的是不是自己,阿珠渐渐认不清楚,一更锣鼓二更锣鼓,很快就是三更。
一遍一遍骂过了不许他再跑过来,可隔一晚他竟没来,她却整夜害上失眠。最近身上瘦了许多,是因为他想来就来,还是他不想来就不来?
两个人只是在黑暗中悄声说着话,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三尺距离不远,又像隔着整个天涯。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听着他愉悦清扬的声音,猜出他很多时候都在微笑。
听他吹牛自己最近猎了谁家妇人的艳、又偷了谁家女儿的香,听他讲彭天霸最近刀练得如何、闹过什幺笑话,再调笑问她想不想那人。
阿珠嘴里当然想,很想很想很想,那是自己的郎君,不一心想他,这辈子还会想谁!
“那就好,我才安心。”
前晚离去前,太平这样说。
每次陪太平聊过很久,阿珠心情都会变得轻松,说什幺暗室亏心,不见得全是真的,“永远别让我看见你,我才算真的安心了。”
她脱口笑着说出,窗口处人影一闪不见了太平,才忽然一丝悲从中来。
昨夜又失眠,今夜是佳期。
他已经来了吗?
她想好好欢笑一幕给他看,朋友的新娘是这样美,为
什幺他不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