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昂懒得跟他争论,岔开话题直接告诉青年:第二个人格一般会在夜间出现,所以平日里要注意举止,不能过分亲近尚不知情的高濯清。至于高子文反驳他应该带男人去看医生,高子昂只说了一句:“行啊,那你以后都甭想肏他屁股。去说吧,去告诉你最亲爱的父亲大人,我们对他做了什幺。”
高子昂做出一个请便的手势,上一分钟还一脸苦大仇恨的高子文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样,抿紧嘴唇,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
性格迥异,互不顺眼的两人在这点上难得统一了战线。
手中的钢笔因漫不经心而掉落到调解室印着花朵图案的暗沉地毯上,细微的响声,滚得有点远,这会高濯清总算回过来。总跟在他身侧寸步不离的实习生正要上前替他捡起来,高濯清用眼制止了他,对调解室内左右两边的一男一女和两名律师稍稍颔首致歉后,离开座位,去捡笔。
由于这个小插曲,前一秒还在吵吵闹闹争锋相对的两位当事人被高濯清锐利的眼一扫,整个调解室顿时鸦雀无声。女方这边聘请的律师见状没忍住轻笑出声。巧的是高法官的钢笔敲好滚到他的脚边。
穿着法袍的高濯清刚蹲下身子,指尖甫一触碰到钢笔时,男律师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覆上他的,高濯清抬眼看着他,这位派头挺足的年轻律师倒也并不惧怕同高大法官对视:“高法官,这种小事让我代劳就可以了。”
距离问题,高濯清看清了他的瞳色。黑发碧眼,是个混血儿。难怪听他发言高濯清中觉得不太对劲,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别扭,虽说每个字词的发音听上去都是标准的。高濯清握紧失落物,起身回到座椅上,瞄了眼桌面上摊开的文件——代理律师:于明煦。这个名字头次见。
“请继续。”高濯清接过连安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沾染了灰尘的钢笔,告知调节继续。
半小时后,结束调解工作,高濯清和连安边走边商议着其他案件,就在他回办公室的途中,于明煦从后头追上来拦住他。
“高法官。”
“……于律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