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台上立着一尊送子观音,宝相庄重,明净以待。『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俏青上过香,解下斗篷,细将腰间的荷囊穗子拨弄分明。
俏青缓缓跪坐在圆座上,待下裳裙摆服帖在地后合手闭眼。
自其父族抄家没落后,嫡妻杨张氏整日痴痴颠颠。嫡子无望,庶子尚无之时,杨家的血脉与家兴确需一个长子来继承,而长子出自谁腹无关紧要。
上方男人的目光打在身上多时,如芒在背。直到听着脚步渐远,俏青这才舒缓了背颈。
杨虞亭的离去在俏青意料之中。
习惯将诸事拿捏在gu掌间的谋者又怎会寄望于吃人香火的菩萨,此行若不是杨母三令五申,杨虞亭定是不现首尾。
俏青落落一人跪在菩萨前,记不得几时这样安静过了。禅院空人心,一时竟觉周身的光景也要一点一点慢下来。慢下来甚好,她想。
随钏玉回到寺中客房时,日暮西沉,天se已晚。
卸下发髻,浸过汤浴,俏青裹着一身sh气卧在藤榻上熏蒸银花露,她漫漫散散道:“白日誊写的经书也带回了吗?”,钏玉悉心梳理她的散发,渐渐让犀油融进这捧乌丝里
“回五姨nn话,带回了。”钏玉回话正儿八经,手上的活儿也一步不落。
俏青轻笑,细声慢语:“你不必如此拘谨,老太太那边规矩多。往后这边来伺候,繁文缛节这些能免则免,可否?”
钏玉听闻这话,瞧她一眼,恰对上一双望来的雾眸,还未反应,便听见正堂推门进屋的声响。
杨虞亭随僧人走了一遭山路,又听住持一席禅语,实感无趣。他避过众人,与行运歇到一处清爽凉亭里看话本。
一本闲话另辟蹊径,书者就本朝达官贵人的民间小道一番高谈阔论,尤其写到这工部侍郎年大人醉酒搂抱娇娘时当众出虚恭的糗事,文尾短评“味难闻难闻至极,声之响响彻云霄”着实让人捧腹不已。
眼瞧余晖甩下残尾,行运提醒道:“爷,该回了。”
背靠亭柱而坐的杨虞亭开口道:“东西放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