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b他们的热闹,她的住处就显得过于冷清。冬儿叹了口气,同样是小姐,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命数就差得这般远。
祖母终究是没熬过腊月初八,老话怎么说的,过了腊八就是年。她生于大年初一,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年,外面张灯结彩放鞭p0时她就当是大家都为她过生日了,这样安慰自己心里多少好受些。
以往祖母每年都会为她做上一碗长寿面,今年却不会了,祖母走了,还未陪她过完十八岁生日就撒手人寰。
她弱柳扶风的身姿裹在月白的大襟衣裳下,头上别着白花,哭得惹人心疼。渡生站在门外听着,心里怎么也不是个滋味。
唯一可以依靠的人走了,她的日子更加艰难。吃穿用度被克扣的厉害,卑微如蝼蚁,任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很快就到了。积雪虽然早就化了,莫名来了一阵倒春寒。杏绾的屋子一整个冬天都不是太暖和,炭盆里烧的都是下人们的劣质炭,烟大火却很小。烧完了并不是细碎的灰,而是满盆子的大炉渣子。
后厨的人也是见风使舵,以前日日供着的点心也不供了,每月的例钱也b之前少了一半。
她身子弱受了寒气,养了大半月才悠悠好转,药却没停。婆子丫鬟们没人理会,冬儿只能自己去厨房里煎了药让渡生送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走到她床前,她苦笑一下把手里的书扣在被子上:“还要喝吗?”她看着碗里黑黝黝的汤汁,嘴里都感觉到了苦味儿。
渡生端着碗往前递了递,示意她必须喝。
无奈,接过药碗屏着气咕噜咕噜地一口喝了下去。一抬眼,他手里拿着一包麻油纸,里面是几颗蜜饯。这些日子她每次喝药都一副苦极了的样子,他看在心里便偷偷去铺子里买了些。可是真贵,花了他好些银子。
她心里感激,微微一笑拿过一颗含在嘴里:“谢谢,你真好。”
他脸有些烫,垂下眼睑接过碗把剩下的蜜饯都塞到她手里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