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陆老爷的更年期综合征还没消停,故听见老周的公鸭嗓,更添三分不耐烦:“老宅走水了你不去帮忙扑火,打电话指望我给你叫救火队吗?”
老周年纪b陆老爷又大年了十数岁,属于脑筋不太能够急转弯的年龄了,听不太懂陆老爷自觉俏皮幽默的刻薄话,电话里居然沉y了起来。
陆老爷正要撂电话,老周终于憋了一个大招:“可是…可是,祠堂被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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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爷再怎么自诩是享受过西方香甜空气的文明人,听到祠堂被烧了,还是骇得跳脚。连夜赶回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陆老爷看到站在客厅凄惶无措的一对鸳鸯的时候,脑子里的念头居然是:还好祖先有远见,老宅离城里也不算太远。
随即又感受到一种破碎的绝望:那祠堂被烧了,祖宗肯定再也不管我们这一家了。
自己儿子陆之翰还穿着睡衣,忙中生乱,连扣子也搭错了眼,左右两边一高一低,陆老爷老在眼里,对新媳妇楼纨纨又有所不满了:丈夫一家之主,现在连衣服都穿不好,杵在此处丢人现眼,妻子也没想着替他收拾整齐,毫无本分可言。
再看楼纨纨就更生气了:她自己倒穿得整齐,洋装裙子繁复的双排扣严严实实从腰扣到颈,只是盘发乱了,身上脸上落了些灰。
这时候火势也已止住了,这场火来得凶,但也没怎么成势,祠堂里又常年摆着水缸养些金鱼,今晚连烧带熏,也只祸及两间屋子。
但牌位多少还是被燎到了,陆老爷走进屋子里,从桌子上仓皇拾起摆好的祖宗里一眼就看到了焦头黑面的他爹,眼皮止不住跳:“查看过了?”
老周看看少爷,少爷看着少nn,少nn挽着今儿的胳膊,一时间无话。
“都让火熏哑了?”陆老爷觉得自己牙根作疼。
楼纨纨才说话,声音确实哑怆:“不是。秋g物燥,有野猫拖着含油带脂的老鼠进了祠堂。”
这个家真是要完了!陆老爷悲愤交加,连老鼠都吃得脑满肠肥浑身滚油!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陆之翰总算把衣服穿好了,x1溜x1溜鼻子,鼻音甚重,他还在伤风:“前阵子家里闹白蚁,我看书上说白磷能够驱虫,所以在家里角落里洒了些许。”
陆老爷闻言额头青筋直跳,这是逆子吗,这是傻子吧:“你哪来的白磷?”
陆之翰本来想笑一笑的,觑见父亲脸se很一般,嘴角只扯出了半个笑:“火柴上拆的。”
楼纨纨看起来倒是智商正常能够g0u通的样子:“我们原本只把白磷洒在ch0shy暗容易生虫的地方的,只是老鼠野猫跑来跑去,怕是把白磷蹭在身上了。”她口吻娇怯,嗓子哑得让人心疼,陆老爷b方才要平静些了。
这会儿已过子时,陆老爷只留下几个仆从收拾残局,自己m0着隐隐作痛的额角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