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nv人：那就好，我很担心你。
戚妍拿着手机一时语塞。心里堵着一大团想说的话急需一个发泄口，但是真要说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消息打了一半又删了，只回了句“我也很担心你。”
总之鼻子突然堵堵的，眼睛里也像进了柠檬汁，涩涩的酸。
戚妍：“我就一个人住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边呢？”
点了发送之后，戚妍就扣着白乎乎的脚丫子，眼巴巴地等着回复。她专注的盯着手机直瞧，像是手机上能开出花来似的。整个人小小的一团，在夜里看起来单薄得可怜。
十几秒之后回应她的，是手机界面上卫晓希发来的通话请求。
“哦嚯？狗nv人迫不及待给我打电话？”
戚妍声音嗲嗲的，腻腻的小甜嗓怎么听怎么像是撒娇的小nv朋友，娇娇得要命。卫晓希掏了掏耳朵，只觉得这个声音简直就跟学校门口卖烟报刊亭大叔一样亲切。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卫晓希x1了口烟，烟头骤然亮起一个小光点。她吞云吐雾地呛回去：“臭nv人嘴上这么说，电话倒是接的挺快哈？”
对面轻轻的“嘶嘶”声让戚妍皱了眉头：“诶你这……不是戒了吗？怎么又ch0u上了？”
对面没了一时间声音。只能听见电话的另一头又大力ch0u了两口，她都担心卫晓希的肺会不会给撑破。
戚妍也静了。
这不正常——卫晓希那里，应该是出大事了。
“我爸妈。”从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平淡如水，但像被砂纸磨过一样，沙哑破碎得让人心惊。“你说他们俩感情怎么这么好……一辈子老夫老妻了都不腻的，给我说丢下就丢下了。”
“……”戚妍张张嘴，又闭上了。
只有无法感同身受的人才会说出不负责任的漂亮话，所以她选择不说。
“好在我把他们俩个一起送走了……应该能做个伴儿。能少看两眼外面的情况，他们也该算是幸运的了。”
戚妍心里一紧。
突然想起自己只是隔着窗户看见外面的场景都要被吓破胆了。
“喂……”戚妍的嘴巴开开合合，最后也只能g巴巴的发出一个音。
“g嘛？”对面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心疼我了？”
“p，你还欠我一顿饭呢！我是怕我以后找不着人要债好嘛！”
“啧啧，臭nv人。”对面ch0u烟的动静消失了，卫晓希的声音缓慢而冷静，有种难言的沙哑g涩。“我还好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我杀的是丧尸，那两个怪物不是我爹妈……我就是，有点被吓住了。”
明明连ch0u泣的声音都没有，但是她就是能知道——
这个人，这个一直坚强得要命的人，一定默默地在哭。
“嗯。”戚妍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得她自己都快听不见了。能哭出来就好，就怕她不哭，人哪里有那么坚强呢……
听着对面的呼x1声时轻时重。戚妍垂了眼帘。
“……你那边呢？现在什么个情况？”
“我这……”
“肯定出事儿了。你不对劲。”
“……我才没打算矫情瞒你好吧！这不是正要说嘛！”
“……”卫晓希高高翘起的二郎腿默默地换了个边。
“我今天一醒来外面就变了。……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刘阿姨吗？她蹲在小区的地上吃人……你说她身上的r0ur0u叠了好几层都能蹲这么深。她以前还老说自己腰腿不好折腾不了呢，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为了让我替她跑腿瞎编的了……”
“嗤。”
听着对面传来一声轻笑，戚妍顿了顿，身子陷入软绵绵的沙发，她像是要被张大嘴的怪物吞食了似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嘴巴唠唠叨叨地停不下来。
“……她前两天，还让我有时间去她家吃饭来着。说给我好好露一手儿……”
“嗯。”
“我很害怕，就一直躲在被窝里……然后有人一直在拍我家的门，有个nv人想来我家逃难，但是我……我真的太害怕了……隔壁家的那对小兄妹明明以前是多可的家伙，怎么就变得这么可怕……那nv人应该都要被吃空了。”
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卫晓希也能给它串成个完整的故事了。戚妍什么恐怖片惊悚片都敢看，可其实胆子不b老鼠大多少，卫晓希都担心这nv人会被突变的环境吓坏了。
喉咙像是用棉花堵起来了，吭哧吭哧地让说话都变得艰难。戚妍抬手m0了m0脸，一手sh冷的泪。
拿脸蹭蹭膝盖，心头涌起的巨大疲惫感清晰的提醒她：其实你b自己想象中的要更难过。
那可不……路边的小猫都有能喂熟的，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大活人。
“你就把自己保护好就完事儿了。我都怕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你还想着去给别人当英雄？你开了门之后呢？给人送加餐？”
“我，我当时没开门……可是我好怕，我一想到要是在外面的人是我，没人给我开门我就很害怕。我，我好怕变成像她一样……”
她逐渐掩面哭到打嗝，听着对面轻轻的呼x1声觉得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
“我说你是傻狍子吧，自私一些才活得久。没必要觉得抱歉……如果让你们俩角se互换的话，不见得那nv人会给你开门。”
戚妍噙着泪咋舌。
“噫，你居然说的很有道理……那，那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ch0uch0u哒哒地，小狗般可怜巴巴的模样几乎就在眼前。卫晓希嘴上不说，但心里直难受，也不愿意再给她坏消息了。
“难说。我现在在市。离s市不算近也不算远，咱们相遇的几率就大概跟你10点前睡觉的几率差不多吧。”
“什么啦！我也是有早早睡的时候的好吧！”
“……嗯，嗯。”回答她的，是卫晓希有点沙哑的两个嗯。卫晓希眼游移着给不了准信，市离s市不算近也不算远，那是末世前了……如果交通还便利，路上没有跑得又快肚子又饿的丧尸的话，确实不算远。
也就只有戚妍这种地理知识匮乏得令人发指，完全不知道市跟s市离得多远的人才能保持个好心态了。
“总之就是还有机会，是不是？”
“你g嘛？你可别被情蒙蔽了双眼，为了见我一面做出傻事来。”
“呸！我还怕见了面之后你这狗nv人会在思念的冲击之下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呢！“戚妍状似害怕的缩紧双臂抱x，夸张地呸呸呸。可惜卫晓希是看不见的。
“你不要担心我……这次我还自己解决了外面那两只丧尸呢……”
不过这话说得水分挺大。那两个丧尸根本就是隔着铁门y扛着她打……戚妍刚刚哭的稀里哗啦还没缓过劲来，r0u了r0u鼻子打个哭嗝，默默消了音。
……行吧，真是挺菜的。
“总之现在外面的情况你还不清楚，不要贸然出门。你t测那个成绩要是y拼的话几乎是直接宣告s亡。”卫晓希停顿了下，有点别扭“……也别做傻事，听见没？”
“现在就在家里安安分分等消息，不要贸然行动。”
“我这边情况还好，这一层的住户把电梯跟楼道都封好了，互相还有个照应。家里也不缺吃的，现在就等着政府消息呢。”说着说着，卫晓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音调都上扬了。“哎呦我怎么给忘了，你这仓鼠成jg肯定能给自己养得膘肥t壮……”
“诶我说你，你这狗nv人！”戚妍两泡眼里y生生蒸发在眼眶里，怒得声音都粗了。刚才的矫情悲情气氛都没了——什么叫膘肥t壮！？
“你现在就听我的，不要出去，不要冒险——啊当然你是不会的，外面的危险现在不仅是丧尸……懂我意思？就你这样的小娘皮，出去会被啃的渣都不剩的。”
“吃p，什么叫我这样的小娘皮……你自己也小心着点，不让仗着自己身t素质好就瞎g0g0……可千万要熬到咱俩见面的时候，你可还欠我顿饭呢！”戚妍小声嚷嚷。
“真是……”卫晓希咧咧嘴，她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欠不了你的，你也得好好活到我请你吃饭的时候，听见没？”
“……”
“……”
直扯了好一会儿的皮才挂了电话，戚妍深x1一口气，心情像是吹鼓了的氢气球似的飘飘然。
r0ur0u眼睛，实在是哭过一顿后才发现自己身心疲累又有点说不出的痛快，肚子“咕噜噜”地高唱着空城计，m0m0瘪得快贴到脊梁骨的胃袋，戚妍这才发现自己都饿过了劲儿了，早前吃的那块巧克力早就连渣都消化了个g净。她跳下沙发迈着小碎步跑进厨房，匆忙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吃剩的夜宵热一热，这才把肚子填了个半饱。
把电视调成静音。拆开一袋薯片，电视上的记者坐在直升机上声嘶力竭的大喊，她听不见声音，只看见字幕提醒市民不要出门，尽量轻声，现在已经确认了与丧尸唾ye与血ye有过直接接触的会迅速感染这一未知病毒，军队已经开始着手消灭清理，政府方面也开始建立隔离基地保护幸存者，最新的研究表明，丧尸会对光源、声源、气味做出反应。而这次病毒大规模爆发的源头是多方面原因导致……
期间数次切换了镜头进行实拍，记录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而微博里面各种对于末世降临的猜想层出不穷，官方大v的热门一波接一波地被推上首页，当然评论里求救和疑问的占了多半，甚至还有不怕s的惊天巨胆网友实拍丧尸食人近景的……也是，这种时候就算举报这种血腥暴力也没人能管，更没人在意这玩意儿是不是会给人造成心理负担。倒是有好几个教人对抗丧尸的小技巧的值得学习……
薯片susu脆脆的，带着一gu好味的咸香。戚妍一点点记着那些知识，等看完之后都十一点半了，外面的天se黑得像是化不开的墨汁，带着一gu风雨yu来的气势，翻涌着某种不正常的浓重的暗紫。
她t1n着手指扭过头，刚好看见一道闪电劈开了整个y暗的天空，雷声震天响，吓得她差点从沙发上跌落下去。反常的景se给人的心里蒙上一层重重的y翳。
关上了电视，她起身又去烧一壶水，捧着热水在手里取暖。戚妍搓搓冰冰凉的手，朝手心狠狠呼了口气。……明明是该燥热难耐的夏天，她却遍t生寒四肢发冷。
第二道闪电猛地劈下来，带着一gu子劈山裂石的气势从天而降。沉闷又爆裂的雷鸣在下一秒就狠狠敲上了戚妍脆弱的耳膜。外面的嘶吼此起彼伏地响起，戚妍放下手机静静地靠近窗边，抻直了脖子往外瞧。
街上聚了一大片丧尸，说是尸山尸海不为过。你挤我我挤你，跟下饺子似的乌泱泱一大片。刺耳难听的叫声聚在一起，扯得人头皮发麻。
第三道闪电猛地劈下，照亮这一片丧尸青白灰暗的脸，戚妍也抬头看天，咦——这闪电炸开了！
不是正常的闪一下就消失，是炸开了，急速散成星星点点的什么东西，飘在空中像是闪光的尘埃逐渐融在空气里。
这都是什么个情况......戚妍愣愣地，看看天上这怪异的变化，又瞧瞧地上越来越多的丧尸，它们从楼里面嘶吼着冲出来扎堆，一大堆脑袋动来动去实在是吓人。
戚妍的脸se实在不好看——几乎要跟丧尸一样青白了。外面那些面貌丑恶得让人毛骨悚然的家伙扎了个这么大的堆，一眼都望不到边了。甚至越来越多的丧尸从建筑物内跑出来，挤在一起血泚呼啦的瞎叫唤。
这谁顶的住啊……收回视线，戚妍突然想到——
丧尸都冲出去了，那，那这楼里面应该是......暂时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