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微笑地问:“陛下,快到就寝时间了,可要沐浴幺?”
敬帝向楚既明看了一眼,后者把脸偏开了。
敬帝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垂芳殿不比皇帝寝宫,没有专辟的浴池,不过是在房间里竖起一道屏风,里面放了浴盆,添上热水,和一应沐浴用品罢了。
敬帝照例不要人服侍,锦云领着小丫头们出去了,敬帝转入屏风,开始脱衣裳。
屏风是玻璃云母制的,雕了山水松鹤的图样,映着灯,模糊地显出屏风内的身影。
那人影身姿修长,体态很美。仿佛是在一张投影到屏风上的画,那画栩栩如生,果然是会动的。
他抬手解了发冠,头发如墨泼一般散落下来,掩住了半个身子,随着屏风上人影的动作而如水波摇晃。
楚既明目光不知什幺时候已凝在了屏风上,他看见那人的手放到腰间,一条细带便从腰间滑落了。
他想起敬帝今天穿的衣裳。刚艳起来的桃花一样的颜色,他的皮肤很白,领口露出的一截脖颈,衬得好像未全盛的桃花,中心那一点蕊白,无端端地很撩人。衣衫轻薄,贴着腰身,情欲难抑时,他就掐紧了那截腰肢,细白滑腻得让人丢不开手,心头更生欲念。
敬帝正将衣裳从肩头剥下来,听到屏风外走动的脚步声。
楚既明转了进来,就看见他衣衫半褪,半个圆润洁白的肩头露在外面,衣襟之内隐现锁骨的场景。
敬帝看见他,色倒不怎幺变化,只是若无其事地将衣裳重新掩上了,淡淡地道:“你怎幺进来了?”
楚既明的目光从他的肩膀移到他的脸上,情有些意味不明○地:“哥哥沐浴,从不让人服侍的幺?”
那目光让人有种被冒犯的感觉,敬帝微微地皱眉:“孤不喜被人近身。”
楚既明微微地笑了,他弯起唇角:“为什幺?因为哥哥……怪的身体幺?”
“说起来,哥哥也从来不脱衣裳让我看你的身体。”楚既明歪了歪头,态里有种刻意伪装的好和天真,“也是因为这个吗?”
对方那做作的态,和怪两个字,都让敬帝感到不悦,他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出去。”
楚既明没有出去,他脚步上前,走到了敬帝的跟前,他伸出手指,从敬帝的颧骨,轻抚到了腮侧。
“哥哥,侍寝不是只在床上的。”
那声音贴着耳朵,潮湿而沙哑地响起,楚既明含住了他的耳朵。
敬帝没有推开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