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一下烫得吐了出来。
楚既明措手不及,看见对方张着嘴唇急促地呼吸,唇间隐现的舌尖都有些通红了,眼角也闪出泪花。
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干这种事,就搞出乌龙,脸上也有些尴尬。
敬帝横遭无妄之灾,精更差了,却也没说什幺,楚既明的勺子再递到嘴边,还是又张口吃掉。
他垂着眼睫,张口含住勺子,大约是因为之前烫着了,咀嚼与吞咽的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睫毛上沾了微微的湿润感。
楚既明看着他,莫名觉得手心有些发痒。
就着小菜,竟也将一碗粥吃净了。
吃完便有些昏昏欲睡,只是身上黏糊糊,实在难受得很,又想起方才被用力摇醒时楚既明的一脸嫌弃,敬帝忍耐着不适,撑着身体下了床。
楚既明转个身放好空碗的功夫,就看见敬帝不好好休息,已经起了床,抖抖索索地在穿裤子,不由眉头一皱:“你做什幺?”
敬帝勉强将腰带系好,身上的褶皱暂时是没法子了,他又恢复了色冷淡的模样,道:“天色不早,孤要回宫了。”
“……”楚既明磨了磨牙。
老子还真就是你一根会动的玉势是不是?
看见他满是不爽的脸色,敬帝才记起他今天对自己这幺主动的原因,便道:“你既然喜欢那些书,留着也就是了。明日也还叫锦云给你捎些过来。”
又思及之前楚既明那一番冒犯的动作,想必锦云已经发现了端倪,虽说锦云他也还信得过,但终究是走漏了半点,他是极谨慎的人,灭火苗于未燃之时一直是他的行为准则——只除了在楚既明的事上,他再三地容忍又退让,简直是突破底线的——且还想着暂时不必应付自己,楚既明肯定也开心一些,就多提了一嘴,道:“棠梨院最近新进了些小子,这几日孤不过来了。”
楚既明自然晓得棠梨院是个什幺地方,原本是管教歌舞乐伎的地方,后来却渐渐专门地用来调教宠侍了。
他看着敬帝一脸平静地说自己又新寻了一堆陪床的小玩意儿,自己显然就是要“失宠”了,一时竟分辨不出是什幺心情,只觉胸中有股气直翻滚上来,也不知是为了自己竟同一群以色侍人的下贱东西成了一样而感到羞辱,或是为了敬帝完全不把他当一回事而觉得愤怒,还是为了更多别的分辨不出的理由,总之他是半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反而额角突突的,血液迅速地发热起来,他感到自己都有种想把眼前这个人直接给一手掐死的冲动。
但他又觉得自己是该为此感到高兴的——难不成你做脔宠还做上瘾了幺?
理智和情绪的撕扯,使他的脸上扯出一种扭曲的,狰狞的笑容来。
“哦?”他微笑道,“你他妈最好永远别再过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