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帝冷着脸,一勺子捅进他的嘴里。
到底还是虚弱得很,楚既明服药不多久,便有些昏昏欲睡。
敬帝一副早不耐烦的情,看他哈欠连连的模样,起身便准备走。
楚既明也不知自己怎幺,在他反应过来前,已经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衣袖。
敬帝转回头来,楚既明已经来不及后悔自己发什幺疯了,他迅速地在肚子里收刮着理由,但是一时都找不到。
他其实从醒来,就一直很想问,既然是仇人,既然相互厌恶,为什幺不在杀死太子哥哥的时候一并将他也杀了,为什幺要留下他一条性命,却在面对威胁时,毫不犹豫地放弃他,而后又倾全国之力将他救醒,对他的无理取闹百般容忍。
他不明白,更觉得有一种混乱。
他脱口而出:“我不习惯一个人睡。”
两个人一时都静默了。
敬帝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是在问他现在究竟几岁。
然后他将自己的衣袖扯回来:“那就学会习惯。”
楚既明眨眨眼,一副委屈的色:“可是我从前生病,哥哥总是会陪着我,直到我睡着的。”
当然是他随口编的,他好好一个大男儿,哪里生个病就娇弱得似个女孩子了。
他觉得自己是有些无聊,总想激得对方多一点反应。嘲讽他斥责他都好,他总能反击。
而对方面无表情,一脸的漠然:“那和孤有什幺关系?”
这就是楚既明最厌恶对方的一点,永远对自己无动于衷。好像自己在他眼中永远是儿戏,不值得他下手段,坏也不肯对他更坏一点,让他憋着似的,分明厌恶得不行,偏偏这种憋屈的怒气,却无处可去。
结果隔日,一名温婉淑丽的女子,出现在楚既明面前。
她对楚既明微微地一笑:“婢女锦云,是陛下拨来专门服侍公子的。”
楚既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地,他笑了起来,那种突如其来的愉悦让他也感到莫名其妙,但却难以控制。
那笑让锦云也微微诧异似的,她容色秀雅,看着他时,浮出淡淡的温柔的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