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远沉默了一会儿,嗓音寡淡又低哑地吐出两个字:
“不熟。”
哦,他也知道不熟,不熟他哪里来的胆子牵她的手?
柳裴想撸起袖子抡起胳膊就打人,但她理x地思考了一下,她打不过谢承远,谢承远高中时就是出名的打架大王,她这小身板,注定这辈子都打不过打架大王。
打不过他,难道活该挨欺负?
她的心里有一张平整的纸,他总能过来把它r0u得皱皱巴巴。
柳裴深呼x1,停下脚步,摊开手掌摆在谢承远面前。
谢承远喜欢以暴制暴,但柳裴擅长以柔克刚。
她g起嘴角笑,“来,牵吧。”
可惜她错估了对手的心理素质。
谢承远似笑非笑地抬手,g燥的手面与柳裴微ch0的手心相贴,再稍稍错开手指,牢牢扣住。
他看着她,慢悠悠地说:
“好啊。”
柳裴紧张得脊背都绷直了,连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办公室坐下的都不记得了。
她从ch0u屉里翻出夏天用的电动小风扇,打开开关,对着脸呼呼呼一顿乱吹,才勉强清醒一点。
同事见她反常,又联想到中午那个在公司楼下等她的男人,忍不住上前问:
“裴裴,怎么啦?”
柳裴偏头一看,眼前的这位同事是个叱咤情场的御姐,x大个高腿长,男朋友基本上两三个月换一次,而且几乎没有空窗期。
她思索了一下,问:
“姐姐,我好像jg分了,该怎么治?”
柳裴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哪有人说自己jg分的,但同事毕竟经验老道,t谅柳裴是个小白,拉了自己的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摆出了促膝长谈的架势:
“你是说,你一会想靠近他,一会又想远离他,一会觉得喜欢他,一会又觉得讨厌他?”
柳裴看她的眼里都带了崇拜:
“姐,你好会。”
同事撩了撩自己波浪卷的头发,一阵浓郁热烈的香波气味将柳裴包围,“裴裴,你太纯了。”
柳裴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打开手机通话记录,翻到一条号码,破天荒地编辑了短信发过去:
“谢医生,你会治jg分裂症吗?”
对方没有很快回过来,柳裴也没有再看。直到晚上九点,她洗完澡,擦着头发,拿过手机看,才发现了一条未读回信:
“来自187xxxxxxxx:不会治。如果治你的话,可以试一试。”
紧接着又是一条:
“来自187xxxxxxxx:jg压力大的话吃点果维素。”
柳裴看完,顺手把这串号码存进了手机通讯录,备注先填上“谢承远”三个字,又想到谢承远给她备注的“中央空调”,啪嗒啪嗒地删掉了。
她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脖子上,捧着手机想了好半天,最后郑重地在备注输入:
“果维素”。
——那就治我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