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觉天摇地动,仿佛地龙翻身,她〝啊〞地叫了一声,睁开眼睛。
一身白衣的美公子站在眼前,单手搭在她的肩上摇晃,凤长的眼眸盯着她瞧。
又做梦了?荃荃从椅子上跳起来,方要张口,觉到唇边粘呼呼的一滩水渍,赶紧拿衣袖去擦。
容昘轻蹙起眉头,他有洁癖,最见不得人粗鲁邋遢的举止。荃荃察觉他的不快,十分难为情将手收在背后,垂眼偷偷瞄他。
见他长发未束,随意用丝带扎在脑后。他的五官jg致,有男子的英挺,亦有nv子的婉约,特别的风情与魅力,浑然天成。
也因此,荃荃面对容昘,尽管已经做了男nv间最亲密的那件事,内心却很彷徨。她不知自己对容昘,究竟是抱持怎样一种心情,崇拜、敬畏、依赖、慕?
无论是那一种,都是枉然。
容昘的疏冷,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你不在自个儿的寝屋睡,跑到这里打盹?〞打盹也就罢了,还流了满嘴的口水。
是挺丢脸,可荃荃皮厚,不以为意。问道:〝容景公子走了?〞
〝嗯。〞
〝他找你有事?〞
〝嗯。〞
短得只有一个字的回应,明摆着是告诉荃荃别再多问,问了他也不会说。
容昘就是这个x子,淡漠深沉。
旁人看他是彬彬有礼,青山绿水风姿绰约的美公子。
相处久了便知道,他独来独往,独断独行。一颗心封锁得严严实实,穿不过去也m0不清楚。
荃荃陷入沉默,思忖如何能不触犯他脾气,达到打探消息的目的。
容昘眸光从她身上划过,转身行到门边,回头对她招呼,〝刚好我有事找你,随我回房。〞
〝回房做什?〞荃荃好问。
〝做全套啊,〞容昘记起她昨日故意的g引,随口一说:〝昨儿怕你太累,休息一晚,该有jg了。〞
这种t0q1ng意味的对话,在欢馆里是稀松平常。荃荃却很认真点头,〝公子需要,那有什么问题!不过……〞
〝你要捡日子,挑时辰不成?〞
〝不,什么时候都行!〞此时的荃荃,没心思绕弯子,索x直入主题:〝可现下,我们应该先赶紧去见桐嫲嫲,她好歹是戏园的管事,理应跟新老板仔细分析个明白。这些年,你给欢馆挣的银子,拢拢总总有十几万两吧,不是笔小数目。就算去了菊院,挣得不见得会更多……〞
〝停。〞容昘打断她的连珠p0。
〝谁说我要回菊院?〞眼眸缓缓眯成一线,〝除非我s了,抬着我的尸t进去。〞
荃荃背脊一阵寒凉。
同为天涯沦落人,抛下了自尊和羞耻,拼了命活着,轻易不会钻牛角尖,说出那个让人忌讳的‘s’字。
眼眶一热,顾不得是否唐突,拽着他的衣角,她声泪俱下:〝少爷啊……俗话说,好s不如歹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你万万要坚强,不可抛下圈儿独活于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