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一跺脚,愤恨离去。
走了几步,实在忍不住,回房里拿出了器具独自抽插——
她睁着双眼看着房梁,心里想着,总得出手猛一些了。
次日她与蓉姨商量一番,终于乔装打扮出去买了药,恰巧林沫儿今日去梨花家中,她每回都要很晚回来,林珊儿心中狂跳,一边在李元勋碗上抹烈药,一边想象着若是林沫儿回来能看到着一幕,她那表情起码得够她笑上三年!
她将自己好生打扮,半遮半掩的露出肚兜躺在李元勋床上,透过纱帐隐隐约约看见李元勋高大的身躯慢慢走近,她心中狂跳,只觉得这人定是比秦开功夫好多,李元勋一走近,她软绵绵的往他身上一靠,本以为干柴烈火一碰就能着,谁知道李元勋却轻轻一躲,林珊儿就从床上摔了下来!
“啊——”
林珊儿发出一声撕心惨叫,按理说这床不高,摔下来也不好摔得怎幺疼,可李元勋却是个刀不离身的,不知道是有意无意,那刀插在靴筒里,正没出个尖,好巧不巧,林珊儿正摔在那刀尖上,右眼精准无比的撞了上去,一路划下,划破了整张脸!
林珊儿母亲在外头却十分欣喜,她知道自己女儿花样极多,也不知道这是哪一种,听着林珊儿的叫声以为是成事了!
林珊儿已是痛不欲生,血泪直流,她不知道自己面容此时成什幺样了,依旧要做出可怜的模样,想着李元勋或许能抱她医治,她慢慢仰头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心如死灰。
只见李元勋冷冷的站着,身体不动不移,双眼冰冷睥睨而下,嘴角的笑意却扩大,露出锋利的犬牙,声音带着恶劣的笑意:“我一直在琢磨,比死还难受的法子,又想了许久,怎幺对你们,沫儿才最开心,可琢磨来琢磨去,发现沫儿并不把你们放在心上,仿佛你们只是几只苍蝇,弄出天大动静也只是一个手拍的事——”
林珊儿惊恐的摇头,手脚发冷的后退,却手软脚软的爬不起来,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正如民间歌谣所唱一般凶恶可怕,浑身的杀意渗进了她骨子里!她终于厉声哀求:“姐夫!姐姐不会想你这样对我的!我马上就出去!远远的!”
李元勋觉得她着声音粗粝刺耳,十分想要割掉她舌头,却有想着这得留着她惨叫,一脚将她踢倒,又碾压了几下伤口,厌恶的看着她:“你这样阴脏的人,心里不知道怎幺阴私恶毒,却在这会又拿沫儿当挡牌,却要喊沫儿姐姐,你每喊一次我都想割你舌头百十次!”
林珊儿立马吓得闭嘴,又听见李元勋开口:“可惜这人呐,只能死一次,沫儿当你们是苍蝇,我却当你们是刺!刺要拔出来,还得又将那刺穿个千孔万孔才能解气!”
林珊儿喉咙已是惊恐到干哑,心中祈祷林沫儿快点回来,或许林沫儿能给她一丝生机——她从未如此想见到林沫儿,这幺多年来林沫儿就如她心中一根刺,每回见到她那张脸她都想上去划几刀,当初得知林沫儿跟了个粗鄙下流的土匪头子,心中欣喜不已,只觉得命理终有高低,林沫儿一张好脸又有什用?还不是得被个土匪作弄!而她,堂堂的司令夫人!可秦开一死,那土匪头子还当上了司令,并且一统南方,自立登基成帝都绰绰有余!她心中嫉恨怨毒到了极点!只觉得天理不公,凭什幺林沫儿得样样占去?
她迫切希望林沫儿能快点回来,倘若林沫儿不与她生机,她便拼上这条命与她同归于尽,若是能安稳活下来,她必定要卧薪尝胆,好好隐蔽蛰伏,终有一天能致林沫儿于死地!踏平这命理!
但李元勋丝毫不给她机会,他早早叫好了人,好尽快摆平不让林沫儿脏眼,林沫儿好不容易出去一趟,他得抓紧时间!
一队人架着蓉姨进来,蓉姨一见屋里的情景已经吓得晕了过去——林沫儿容貌尽毁,单眼失明,满脸血泪,表情又怨毒扭曲,整一只索命厉鬼!
最后听到李元勋的话语是:“带她们俩去银州,丢到销金窟,要有人盯着防她们逃出,死了再告诉我。”
林珊儿面容扭曲,厉声叫喊,已是真正成为一只活厉鬼——银州的销金窟,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这里的女人是器具,特别是老、丑的女人,永远都没有出路,致死方休。
而如今的林珊儿与蓉姨正好符合这点,若是运气好,能遇见个一见面就烧红铁锥往穴里插的恩客,或许能死得快些。
尖锐的厉叫已渐渐远去,下属又过来禀报:“发现林域,如今已出了城门,正在围堵。”
李元勋忽然想到什幺,双眼一眯,说:“先别杀,往长明赶去,严老头也许会高兴。”
林沫儿回到府上,已是晚饭过后,林沫儿在梨花那边吃了饭才过来,李元勋又准备了夜宵点心,笑呵呵的等着她,林沫儿往椅子上一坐,就听见李元勋跟她说:“那几人说西边个亲戚,就走了。”
林沫掀起眼皮而后垂下,望见李元勋靴子面底间有一滴未干的血,她懒懒的喝了口汤,只说道了一个字:“哦。”
如同烦人的苍蝇忽然不见,管它去了哪里,日子还长着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