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yn光暖暖的,她将nn推到yn台上晒太yn,自己搬了个小板凳,在一旁剥着花生、g桂圆等。
“nn,今天除夕,我们中午吃桂圆花生红枣汤好不好呀?”
nn笑着看了她一眼,“好啊。”
她笑了笑,一边低头剥花生,一边和nn聊着天,问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再抬起头时,nn已经睡着了。
她悄悄地站起身,拍掉手上粘着的花生的薄衣,轻轻走到屋内抱来一番毛毯,正巧看见手机亮了亮。
她将毛毯仔细地盖到nn身上,回屋接了电话。
“怎么这么久才接?”
她看了一眼nn,小声道:“刚刚在给nn盖被子呢!”
他哦了一声,又问她有没有想他。
“你是打算每天早中晚都要问一遍么?”她轻笑。
那笑呵呵的如同银铃般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他耳中,格外好听。他笑了一声,提下行李箱,朝车站外走去。
“你那里怎么这么吵呀?”
他仿佛没听讲她的问题,拒绝了一位拉客的司机,问:“宝贝儿,从火车站到你家该坐几路车?”
“……”
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穿着长到膝盖的黑se宽松款羽绒服,里面穿了一件白se毛衣,下面穿的是一条灰se的运动k,白se的系带还垂下来一截。
他并没有看到自己。
而此时她却停下了脚步,只怕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她眨了眨眼,他转头看到了她,微微瞪大眼睛,然后冲她笑着挥挥手。
白日里没有那么强烈的思念此时一下子爆发了。
他搂住朝他跑来的小人儿,低头看到她被风冻红的鼻尖,吻了吻,问:“冷吗?”
她将双手伸进他解开的宽大羽绒服里,抱住他jg瘦的腰,埋在他怀里,在他毛衣上蹭了蹭,“你怎么来了?”
他无奈地m0了m0她的头,“再不见到你,我这相思病都要病入膏肓了。”
她无声地笑了笑。
寒假才刚开始几天啊?昨晚才在视频里见过,今早他就过来了,问她家庭地址的时候,他说是要给自己寄新年礼物,没想到他把自己给寄过来了。
“好了,回去再抱好不好?”他凑近她的耳朵,“这么多人看着,怪害羞的。”
她立马松开他,果真看到周围人的视线全在他们身上,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他笑了笑,捉到她窝在袖子里的小手握在手心里,“宝贝儿,再看地都要被你看穿了。”
她将腮帮子鼓得像仓鼠一样,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唉唉唉,别急,我的行李。”
“谁急了!”
江南的冬天,很少下雪,不像北方下了一地厚厚的雪,他一手拉着行李箱,一只手m0了m0她冻红的耳朵,“怎么不戴帽子?”
她逃开他的手,想起她急冲冲跑出门时的场景,还差点忘记带钥匙,怎么又会记得戴帽子?
“又不冷……”她嘴y。
他笑了笑,没有拆穿。
她家就在火车站附近,小时候,她父亲经常把她抱到铁轨旁边,看着远方冒着蒸汽的绿皮火车慢慢行驶到他们面前。
那时,她一听到火车的汽笛声,还不会说完整的话,只会晃着小手,说:“车!车!”
然后她父亲便抱着她去看火车。
这一切她当然不记得,都是nn告诉她的。
在她最早的记忆里,只有一副画面,她坐在窗台前,耳边是母亲激烈的争吵声,一阵微弱的汽笛声响在远方,承载着路途中一排排绿树的祝福来到这里。
再然后,母亲离开了,坐上那列火车不知去向何方,之后,父亲也离开了,沉沉地睡了过去,带着不甘与泥土做伴。
那一年,她才十岁。
身边只有nn,抱着她说:“乖乖别哭,有nn在呢……”
她擦g眼泪,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哭过了。
每一个夜晚,她都坐到那个窗台前,听着夜晚的火车鸣叫,和着晚风和虫鸣的声音,耳边再也没有父亲的咳嗽声和母亲的斥责声,只剩下那“呜――呜――”的声音慢慢地消散在风中。
直到有一天,她也坐上了那列火车北上,带着一腔孤勇,带着nn的无限思念。那晚,火车停在一个站台,身边的乘客的脸又发生变化,只有她,怔怔地望着窗外,那些在夜se中等待的人。
她总算知道了,父亲牵着她的手在站台上看火车驶过时的心情了。
等一个不会回来的人,做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久别重逢的戏码只会在电视里上演。
可惜,父亲直到闭上眼都没有醒悟。
他握紧了她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我现在,只有你和nn了。”她忽然停下,低头看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他把她搂到怀里,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宝贝儿,你还有许多人,我爸、我妈、我爷爷nn、我外……嘶!”
她忽然仰起头看他,没想到磕到了他的下巴,牙齿咬住了舌头。
“你还好吧?”
“唔唔你嗦呢?”
完了,大舌头了……
“包贝尔……”
“别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