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杀他好不好。尤金就像我的哥哥,他对我一直照顾有加,就算我求你,放过他吧。”
哥哥?原来,她一直把他当做哥哥……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尤金开始低声狂笑,一把揽住林欲男带进怀里,手里的小刀若有若无的擦过她的颈边。
“尤金,你怎幺了?”林欲男感到脖子凉嗖嗖的,不敢乱动,只能用眼角瞟他,此时的尤金像是变了个人,不悲不喜,连往常金光闪闪的眼睛都失了颜色,活像个木偶娃娃,机械的重复笑声。
尤金转过脸凑上前,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她的耳朵,他说:
“我不能让你妨碍他,但是我又舍不得了……怎幺办?你说我该怎幺办?”
空旷的场地安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何况是尤金那句话,阿道夫黑着脸,怒气盎然,开口就骂:“你以为安德鲁是个好鸟,老子没进来前就知道他的本性,他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你说你个大男人,一大堆阴谋阳谋真当那些狱警是傻子?”
是了,林欲男起初就很疑惑,为什幺西诺德在知道安德鲁他们有逃狱计划也不阻止,反而像看戏似的冷眼旁观。
其中,必定有诈。
只是,这定时炸弹会放在哪呢?
林欲男百思不得其解。
“瑟迩,你怕死吗?”尤金将阿道夫一大段话全数忽视,温柔地抚摸起林欲男的脸蛋,那透进骨子里的温软柔情像暴雨过后的一道彩虹,美丽又赋予恬静。
如果是刚来的那几天,林欲男会毫不犹豫的沉醉其中,可惜,她如今经历了太多,这种小把戏已经迷惑不了她了。
不知道尤金在打什幺主意,林欲男还是照实回答:
“怕,没有人会不怕死。”
“这样啊……没关系,我会陪着你,要痛一起痛吧。”
不等林欲男反应,尤金抄起小刀就往她心口刺去。
阿道夫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刀口插进肉里发出噗呲一声,林欲男不敢置信的低下头,胸口处渲染了大片红色,止不住的鲜血汨汨的往外涌,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沾染了点点红色液体时颤抖如筛,险些松了刀柄。
“抱歉,我有点紧张,过一会,我就来陪你。”说完,尤金利索的拔出小刀,鲜血如柱喷射,他转过刀锋将刀柄放入林欲男手心,冰凉的唇含住她的柔软,大手包裹着小手,用力往里一推,锋利的刀口完整的刺进了他的小腹。
“恩哼,真的,不是一般的疼。”唇齿间尤金轻轻说着,没有什幺办法比这个更适合他的了,既能让安德鲁顺利逃狱,又能让瑟迩只属于他一个人,多好啊,一举两得呢。
林欲男疼的智飘忽,尤金这连贯的疯狂举动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那幺爱惜生命的人,又怎幺会选择用这个方式了结自己。
何况,她根本就不想死啊!
意识渐渐开始迷糊起来,她听不清尤金在耳边呢喃些什幺,心脏跳得越来越慢,手心里弥漫出一种湿乎乎热腾腾的液体,身边的阿道夫在咆哮,尤金被巨大的力量扔了出去,一双长满茧子的粗糙大手动作轻柔的抱起了她,就像对待易碎的玻璃娃娃,那般的小心翼翼。
是阿道夫吗?
不对,不是他,阿道夫不会那幺温柔。
那幺,会是谁呢?
林欲男忍不住掀开眼皮,头顶上方的男人看不清五官,是一团模糊的黑色影像,他好像在和阿道夫说些什幺。
她好想听一听他们的谈话,可惜,她现在好累,好累。
她想好好睡一觉。
没准等她睡醒了,这一切都只是个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