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斐斯的塞特’——地球人这么称呼他。”另一个人补充道,“那是他们的一个古代邪。那个阿波斐斯人跟他一样,就像风暴,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下活下来。”
这就像另一个现代话。奈芙想。
她听得津津有味——塔图因可没有这么多传闻故事,除了沙子就是沙子,还有更多的沙子。
在这之前,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阿波斐斯”这个种族。奈芙的睡意全无,等待着下一个人的发言。
但也许是他们所讲述的故事太过血腥,她在听到“阿波斐斯”这个名字的瞬间,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不过她还未来得及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异常感,关于“阿波斐斯的塞特”的传闻又继续了下去。
这一次是发问的人在说,他的语气格外y森:“活人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哪、他长什么样,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奈芙的手指蜷曲起来,扣住了手心。
“有人说赫里奥珀利斯号的船长就是他。”
——“赫里奥珀利斯”,非常拗口。
奈芙在心中重复了一遍,那发音过于古老和深奥,只默念一遍就仿佛要触及某种禁忌而又强大的力量。
可能所有人都与她所想相同,空气忽然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甚至b之前的那次沉默还要猝然和吊诡,就像是那个人说了一句禁咒,让所有人在一瞬间全都失去了声音,无法继续讨论下去。
或者是某些东西过于危险……
奈芙放松了蜷曲的手指,闭上了眼,回想着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她的心脏跳动得过快,x脯起伏着,血ye里涌动着对新的兴奋和另一种无法解释的抗拒感。
那是什么呢——
“嗡!”
奈芙猛地睁开了眼,目光在触及一片红光时,瞳孔一缩。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伴随着剧烈的震动突然降临,毫无征兆。
熟睡着的、清醒着的人们在这一刻全都惊醒,四处都有惊叫声响起,混乱瞬间笼罩了此处。
奈芙也站了起来,有些惶惶地看向上方的窄窗,一无所获。
警报声也在这时响彻了整个空间:“警告——舰桥受到攻击——危险——请所有人员立刻撤离到安全区域——”
终于有人忍不住尖叫哭喊起来。
头顶的红光不停闪烁着,刺目而又紧张,如同衰变的红巨星,将所有人都吞噬在其中。在这红光之下,人群so乱起来,舰桥的大门打开,所有人都向那两道门涌了过去。
此时此刻,危险不仅是已经降临的攻击,还有更多的来自内部的东西。
奈芙贴着墙壁,没有加入那gu正迫切地逃生中的人ch0。
她望着他们,心脏跳动得越发剧烈,大脑却异常清醒。
有人在人ch0中摔倒了,他的惨叫声在践踏和呼喊中转瞬即逝,刹那间湮灭得无影无踪。
但b起这些,更可怕的是从外部传来的声音——
爆炸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还有防护罩破碎时的哀鸣,她听到了,可能s亡的声音也不过如此。
奈芙不敢妄动,她就站在原地,注视着一切的发生。
她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浸入了一层厚厚的云雾之中,充满了不真实感。
似乎上一秒她还在偷听着一群人的闲聊,心中还充满着希望——她逃离了塔图因,下一站就是阿卡尼斯带里最繁荣的星球,新的人生马上就要开始——
为什么……
奈芙的嘴唇止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外面的火光冲天,映shej1n来,b那些红光更加触目惊心、也更加毛骨悚然,如同洒了一地的鲜血,刺目而且狰狞。
为什么……
尖叫声突然更加失控了,她猛地转过眼去,整个人在刹那间僵在了原地。
啊。她的唇瓣无声地张开了,溢出一道叹息。
舰桥的大门大开着,可这时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进来。
因为在那里站着一个人。
奈芙看到他的黑发像夜幕一样静静地流淌着,与他的手上沾染着的鲜血一样,静静地、无声无息地,流淌着。
他单手捧着一颗心脏。
上一秒它大概还在某个人的x腔中鼓动着,而他那形状狰狞的利爪肯定穿破了那个人的血r0u和骨骼、剖开他、从他的x腔中活生生地夺走了这颗心脏。
那血的se彩跟他的发丝一样是漆黑的——是那种深邃、并且不详的se彩。
奈芙也许失去了呼x1的能力。
突然,他的眼睛对上了她的。
那h金般的,b塔图因更热烈、s寂、残忍、yn丽无数倍的se泽。
可能这个宇宙中只诞生了这一种颜se。
她感到窒息。
阿波斐斯。
你不能说出那个名字,也禁止去想。
因为那会带来灾厄,和b灾厄更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