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议事殿内,数百颗夜明珠妆点得四周有如白昼。「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而,即使此刻已近深夜,大多数的朝臣仍然聚集在殿上,人人手捧着数本奏摺不等,字正腔圆、jg抖擞(看起来)地朝着殿前一位身着藏青文官朝服,头戴镶玉紫绶乌纱帽的中年男子禀报着。
而,在中年人身後,斜斜往上攀升的陡峭玉台阶终结於一张镀着金漆,雕满龙纹的金se龙椅。龙椅上,头戴五爪龙冠,身着金se蟒袍,腰系玉绶腰带,有着一张极为俊美脸孔的少年,正貌似倦懒地半支着颊,垂着眼,巧妙地掩去了眸中所有的思绪。
表面上看起来,他似乎对於下头朝臣禀告的民生琐事一点兴趣也无,但实际上,耳力极佳的他把每位文武百官报告的事项都听得分明,甚至仔仔细细地将之牢记在心中。
「皇上……」
台阶下,一声恭谨的叫唤让他缓缓抬起眼,g起唇,做出了一个堪称和善的表情—虽然,那双润黑的眸自始至终,没有半丝温度。
「韩卿请说。」出口的语调也是他jg心设计过的—少了一丝平板,多了一点漫不经心,营造出他完全志不在此的假象。
立在所有朝臣前方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韩卿』—韩槐恩再度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弯腰行礼,沈稳地道:「启禀陛下,夜已深,批阅奏摺这番琐事就让属下代劳即可,请陛下为了万民之福,回g0ng歇息吧。」
龙椅上的少年笑了。事实上,若不是他身为男子,还是这世上权倾一时的男子,这一笑~恐怕用『倾城倾国』来形容也不为过—已经累得有些老眼昏花的众臣们刹那间眼前都有种强光闪耀的错觉。
只见少年轻佻地摆了摆手,依旧用那漫不经心的语调回道:「韩卿忧国忧民,实在令朕十分感动。但朕觉得~像这些处理国事的要领,朕还是尽快熟习b较好,毕竟……」黑眸深处的火光一闪而逝,稚气尚未褪尽的脸孔此刻却有种难言的邪佞。「朕总不能一直强留着韩卿在这个辅佐大臣的位置上,卿你说是吗?」
他的语调很轻很软,但字字句句皆含针带刺—有耳朵有脑袋的人都听得出来,他是在暗示韩槐恩:总有一天,他会将所有国事揽在自己身上,不需他来费心。
韩槐恩的脸se有些铁青,但道行已可媲美万年狐狸jg的他仍是中规中矩地福了福身,朗声道:「能为陛下分忧解劳,是微臣莫大的荣幸。陛下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更是万民之福!」
风慕烜几不可见地撇了撇唇,看着台阶下的一票朝臣又开始跟着歌功颂德,伏地跪拜了起来,心中只有满满地不屑与不耐—只是他掩饰得尽善尽美,没露出半丝端倪。
等着吧……韩贵妃……你看我怎麽一个一个拔除你jg心布下的暗桩,看我怎麽铲除你在g0ng中深植的势力,就算要用上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我也绝对要让你在这g0ng中再也生存不下去!
而~首先,他的目标—便是要整垮韩槐恩。
自他上任以来,几乎每日他都要求必须批阅完所有朝臣所上的奏摺,而,如此一来,身为国事辅佐大臣的韩槐恩当然不可能置身事外—他敢说这老狐狸绝对想不到他原本以为的翘着二郎腿享清福的肥缺,竟会变成每晚都需要挑灯夜战……呵呵~
而他自己,当然也是陪同至最後一本奏摺批阅完毕为止,从不曾藉故搪塞离席—他用这样的方法向文武百官展现自己对於国事的有心,也藉此了解了不少目前民生的困境,以及国防上的隐忧等等……至於他总是装得一副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模样,目的是为了让韩槐恩这老狐狸放下戒心,以为他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只会空口说大话,成不了什麽大事~
另外,每晚处理国事处理到这麽晚还有一个附加的好处—那便是……可以省去到後g0ng造访的麻烦。
早在韩贵妃提出选妃大典时他心中就有了谱—果不其然,当那些被『老臣们』钦点的妃子们一字排开,为首的那个巧笑倩兮地报出她的闺名叫『韩』墨雅时,他实在很想奉送大笑三声来表达自己对这超没创意的安排的嘲讽。但是,当那天晚上他在自己的寝g0ng里看见那个nv人绘着jg心设计的妆容,垂首敛眉,绞着裙摆说要服侍他的时候,他就再也笑不出来。
他如她……他们所愿地抱了她……虽然从头到尾,他都让她背向着他,虽然从头到尾,他都不愿意吻她;虽然从头到尾……他想的都是另一个人……可完事之後,他还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糟……反胃感翻搅着,久久不散……他觉得身t彷佛被刨开了一个大洞,空虚异常,寒冷异常,而~只有一个人能填满它……
他像疯了似地用轻功逃离了这座巨大jg巧的牢笼,随手牵了旁人系在街旁的骏马便不顾一切地狂奔至那人的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