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之后,冯于昭白日里来赛雪房中走了一圈,果然见到一个身形干瘦的姑娘,瞧着眉目和气并不机灵,碰着冯于昭来也不因有过肌肤之亲而上来献殷勤,反忙不迭的躲了开。便捅赛雪说起这人。
赛雪便将郑大志受过自己家‘恩情’的事说了,言及珍珠,只是赞不绝口。
冯于昭心想:我瞧这姑娘很是本分,虽给我碰了却还很自重,正好外院二管事提过想续娶一房妻子,将她嫁了倒是一举多得,赛雪既然离不开她,也好夫妻二人在府中服侍,免得郑家兄妹外心不减,日后闹出祸端。
便将此事与赛雪说,赛雪哪里懂女人嫁娶之事?又问了珍珠,珍珠原本生怕主子将她真给冯于昭做了通房丫头,闻听可以嫁人做正头妻子,连嫁谁也不问,感激涕零的应了。嫁娶一事主子发话迅速操办起来,郑大志将妹子接回,在外临时找了个落脚点待嫁,出嫁当日来扣了头谢恩,三日后做了妇人打扮的珍珠便回了赛雪身边。她丈夫虽是鳏夫,人却没什幺毛病,虽有些挑剔,珍珠原本一个针线房的丫头,只怕自己不够卑躬屈膝呢,与丈夫相处自然和睦。夫妻二人都对婚事满意,对主子也更尽心了,郑大志也因此事对赛雪越发感激。
那日之后,冯于昭虽得了舒爽,却生怕赛雪再弄些妖术迷他心,警告了几句。珍珠都嫁了,赛雪自然不会再来这一套,只寻常恩爱了几次。
宫中冯于昭母妃连妃听了儿子身边人报说冯于昭连宠了一个侍妾整月,便心中不虞,正好宫中设宴,连妃叫了儿子来让赛雪代王妃赴宴。因王妃身体不便行动,每年宫中诸事成郡王府是从无女眷参加的。
连妃不过想叫那狐狸精来磋磨,对冯于昭说:“你妻子不贤惠,也不为你张罗几个能见人的女子,还是你舅老爷疼你给了你一个有名分的妾,正好这回便领进来看看。”虽这样说,想到王一敬给自己儿子送了个骚狐狸,在心里将王家骂了个半死。
谁料冯于昭勃然大怒:“我不知道谁和母妃嚼舌,赛氏不过是个贱妾哪能出来见人的?说出去让人瞧不起儿子!往年都没人赴宴,今年也没有!”
“什幺贱妾!长辈所赐就是贵!”
“母妃莫要胡搅蛮缠,儿子在外得罪人多,左丞那老匹夫天天盯着,万不能叫人笑话了去。”
连妃哪管外面的事,只一心要教训那侍妾,便妥协,“那明日让她进宫来,她是个有名分的,为娘的难道都不能见上一见了?”
冯于昭这才答应。
这连妃得了儿子的应,便四处说了开,往日里别的皇子满府妻子侍妾乱七八糟的都要到各嫔妃那去讨好卖乖,偏她儿子只有个活着不如死了的妻子,满府的通房没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冷冷清清连个折腾的对象也寻不到,颇觉没趣,好容易叫了冯于昭送他侍妾来,连妃暗自决定不论明日如何,只打着尽孝的名义让赛氏隔三差五进宫就是。
谁料她这一番张扬,到传到了正在太后身边说话的王一敬的夫人耳边,想到连妃那心性,王夫人只觉不好,便三言两语将赛雪给太后提了,没说被暗算的事,只说王一敬疼爱小辈,将赛雪送了去。
“赛氏乖巧可爱,虽是小门户的女儿,倒也纯真。”
长姐小弟总是剪不断的缘,太后关心王一敬比关心今上更多,闻言又问了几句,得知赛雪怀过身子,便以为王一敬担心冯于昭子嗣才送了人,她到不觉得王一敬也缺少子嗣,那些入了排行的男女都有二十几个了,没入排行的她更是听都不想听,满京城就没有王一敬子嗣这样多的了。
“那明日赛氏来,我也宣她来说说话。”
第二日一入宫,赛雪果然便被太后宫里的内侍给截了去,连妃虽恼恨,却也无可奈何,只等着赛雪从太后宫里出来再行调教,不想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待宫门将关了,才有小宫人来报,说赛雪在太后那呆了一日,太后已经命人送她出宫了,便不来连妃这。连妃送走了太后宫里的人,在宫里大发雷霆,打砸了许多器物。
且说赛氏为何在太后宫中耽搁了一整日,这又是另一桩艳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