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昏,十四中放学,褚月背着书包,垂头丧气地跟着严漳丽一起出门。
“别想啦,不就是四十名嘛。下个月考我们再上来嘛!”严漳丽想安慰她,可也词穷——她考了年级第三,班里老二。而和她在一个班的褚月却是三十人里的最后一名,并且b上次月考退步了十名。虽然老师并没有找褚月谈话,但是隔壁非实验班里几个讨人厌的家伙,竟然在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突然在门口堵住去交作业的褚月,羞辱了她的成绩。不知道是哪个事儿b传的八卦说褚月走后门进的实验班,这段时间总有刺儿头出来挑衅。褚月已经被b得越来越消沉,更因为成绩的不如意,愈发不像曾经那么意气风发的她。
严漳丽推着褚月坐进褚家的车。她和褚月是邻居,又一起上下学,她哥哥还是褚月打小定下的未婚夫,所以她们两个也就打小就腻在一起玩。
司机是个严谨话少的人,从守在车边等人放学,问好,开车门恭请人上车,一直都是训练有素的g练风格。他从不探听主人家私事。即使后座隐约传来褚月的哭声,司机也没有一点探听的念头。只是有条不紊地把小主人安全送到老宅。
严漳丽平时都是和褚月一起写完作业才回家的。今天她也是这么打算的,虽然褚月的情绪不是很好。
汽车停在大宅门口。连妈老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这会儿看到二小姐出来,连忙迎上去。
“二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大小姐来了。”语气那么忙不迭,活像是土匪来了。
褚月本来还沉浸在自我失落里。听到连妈一连串的话,顿时愣怔。等反应过来,脸上又染上不耐,“她怎么来了?”
严漳丽也是同仇敌忾:“离放假还有百八十天,她又要来作什么妖。”严漳丽现在还对四年前那次“褚家大地震”记忆犹新——那时候还是临期末大考的六月,暑热和嗡嗡教书声直压得人昏昏yu睡。姚阿姨却突然和校长一起出现,还在教课老师连声的“没关系”里把褚月接回家。严漳丽在课上睡着了,她是下课了,才从漫天的八卦声里惊醒,也才知道这回事儿。后来严漳丽从家里人那儿得知,是褚瑶出事了。也不知道褚瑶怎么作的,竟然被人绑票了。严家在公安里有门路,全力搜索了两天,最后在一座废弃的高吊桥上把人找到了。听说是被人吊在半空中淋了一夜的暴雨,救回来的时候呼x1微弱。褚伯伯一连守了她好几个晚上,等终于退烧、人活泛过来了,褚宅屋顶上的y云才算是散去。严漳丽还听几个哥姐八卦过出了这么大事儿也没出现过的褚瑶妈妈——褚瑶妈妈跟着三婚丈夫去了b市,两人行事作风很是高调,连带着褚瑶也隔三差五地出现在小报版头。也是因为这样,褚瑶才倒霉地被绑匪盯上。绑匪向褚瑶妈妈索要钱财无果,想要撕票泄愤。是褚瑶当着绑匪的面把电话打给的褚伯伯——那时候严漳丽觉得褚瑶还蛮可怜的。但是,这人也真的是非常地讨人厌!
严漳丽把书包卸到连妈怀里,蹭蹭蹭地往大门里赶,梗着脖子赤着脸,跟只愤怒的小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