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下了中班,晚上十二点。姚冰琳去医生办公室,见华诤没有在。想到这个时间,他应该不会在病房。姚冰琳便在走廊里转了转,推开走廊尽头的楼道门,男人果然站在楼梯口,对着打开的窗户ch0u烟。
读大学的时候,赵预总把平时用剩的空饮料瓶收集起来,收到足够多时,就提到不知哪里去卖。g0得他们宿舍总是被塑料瓶堆得下不了脚。她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就会叫他跟赵预说“不要把瓶子放在别人的位置”,可他碍于情面,终究没有说。
她下次再来他们宿舍,见到恢复原状的猪窝,却也没有责备他。只是默默地把瓶子装起来、扔出去,还会很有气质地把钱放在赵预的桌子上——以免赵预回来,和他发生矛盾。
现在想起来,她真是个傻妞呢!工作一天不说,回来还要出钱出力帮他g0环卫工作——还没完,到了晚上还要给他暖床、被泰山一样沉重的他c弄到凌晨······唉,那时候他确实不懂事,不会心疼人···是这因为这些小事,一件一件堆积起来,忍无可忍了,才要离开他的吧?
她是值得一个更成熟、更懂珍惜的男人来保护的。像罗江那种会怜香惜玉的就很好,能照顾趁强其实却很脆弱的她,而不是像他华诤一样,只一味向她撒娇、索取她的关注。
梁澄莹说得对“他华诤,不配。”
华诤深x1一口烟,吞进气管,让尼古丁灌满脑门,奢望能麻痹这浸骨ch0u筋的思念之痛。
他白天对人都很客气、舌绽金莲。对医院上上下下,都t贴周到。即便很劳累的时候,也都笑呵呵的。特别他笑的样子,英俊得就像千年天山上有高贵孤绝的冰雪消融,清泉流淌、百花绽放。可不知为什么,却让人靠不近。像有一层看不见的水晶墙壁,把他和别人隔了开了。
颜正有钱又成熟的男人,虽然稀少,但还是有的。可像眼前这位这样,颜正有钱又成熟之外,竟还带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惆怅的男人,姚冰琳仅见过如斯一位。
特别他的黑影对着窗户ch0u烟的样子,却像有重重心事,忧郁随着他鼻腔里喷出的烟雾,带着无声的诉说,在夜se静静地弥漫开来。所到之处,任何雌x物t,都甘受囹圄相思之苦。(小鸟的话:唉,小姑娘们哪,都以为男人的成熟是优点、是可以被她们坐享其成的果实。)
“咚、咚”
姚冰琳故意敲了敲旁边的楼道门。华诤转脸,见一个打扮得十分
时髦的长发nv孩,涂着惹眼的红唇,带着朗朗的笑容站在门口。
这些自作多情的nv孩子们,成天“yu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地在他面前叽叽喳喳,华诤有点头疼。但谁叫他是老板呢?营造一个良好的工作环境,是“企业家jg”中的一个重要环节。现在的员工不好招,宁愿得罪客户,不能得罪员工。所以他还是笑道:
“小姚,有什么事吗?你这是···上班还是下班?”
姚冰琳淡淡失落被她用大大的笑容掩了过去:
“我下班啦,华哥。我一直和你一起在上中班,你不记得了?”
被那s丫头传染了,华诤是有点脸盲,但上中班本来就忙,医院这么多同事,他也没空去记所有人的值日表。便笑道:
“是哦,不好意思。我是有点累了。有事吗?”
“嗯,我看华哥你也是现在交班,要一起走吗?”
这“哥”前“哥”后,是有点怪。曾经他b着另外一个nv孩子,叫他“好哥哥”时,nv孩别扭的样子,鳞鳞浮现在华诤脑海。
姚冰琳看他嘴角孕笑,以为得意,便趁势道:
“好了,华哥,你就载我一程嘛,这个时间下班,我一个人回家有点怕。”
一直在构思怎么拒绝的华诤,在姚冰琳把垂落在x前的长发挑到肩后时,突然看到眼前闪过一道亮光。
“唉,项链很漂亮”——和他送给nv孩的那款很像。
“谢谢。这是···华哥你真有眼光呢”
姚冰琳说话时,眼睛里闪出一丝受宠若惊的喜悦,那双大眼睛——是他想念太盛吗?怎么觉得那眼,和那个nv人很像。华诤想了想,叹口气,道:
“你等我换件衣服”
陪母亲看电视剧,听电视剧里说,有些人的婚姻,名存实亡。他想,大概说的就是他和梁澄莹的婚姻吧。他不想回到那个房子里,又不想让父母担心便不能回父母那里,所以常常就住在医院。下班就去健身房、或者呆在医院打游戏。但深夜散场时,同事们都有家可回,他却无处可去的感觉,真的很差。
“前面拐个弯就到了”
在开车的华诤答应一声:
“哦”
华诤把车泊好在路边好一阵,见姚冰琳还没有打算解开安全带的意思,便道:
“小姚,是这儿吗?我没走错吧?”
姚冰琳要笑不笑地转过头看着他:
“是,没错。华哥,上去喝杯咖啡吧?”
平日总有nv人对他有暗示,华诤装不谙风情都装得酸麻了。到不是因为他结婚了——老实说,他的婚姻,早就成了一个笑话。只是······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有多可笑。
有个声音在耳畔响起“人家都已经跟佬跑了四五年了,华诤,你还想怎么样?!n1tm就是一个可笑又可鄙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