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照从善如流,他知道聂青城的喜好,也觉得婚戒不能疏忽,认真的看过去。
一直以来,他对即将要和聂青城结婚这样的事都没有什幺实感,即使聂青城已经见了他的家人,即使双方相处愉快,但还是有挥之不去的不真实感。
患得患失到最后,几乎要说服自己这都不是真的,唯恐真相揭晓或者发生变故,自己跌的粉身碎骨。
然而到了真正纠结于婚纱,婚戒这样的琐碎事务的时候,他才觉得放下心来,生出十二万分的欢喜。
最后他选中了一款:“这个。”
铂金戒指,男戒比女戒宽一点,同样的藤蔓缠绕,托出六颗小钻,围绕着湛蓝的宝石。
不大,却万分精细,样子也算新颖别致。
聂青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心表示赞扬。
聂夫人的讨论越发无聊,聂青城不耐烦听她更加投入的指挥,慢慢走,只在桌子底下和何照玩。
何照的手修长而少肉,无论是敲在键盘上还是握在手心里都很好看。捏在手里把玩的时候就缠着她的五指,十分亲密。
聂青城几乎没有过这种类似于高中同桌在班主任的课上悄咪咪拉手的经验,觉得十分有意思,玩够了手,就伸手到下面去。
何照比她紧张,几乎要跳起来,硬生生忍住了异样反应,用眼拒绝,却被忽略了。
聂青城的手强行插进他的大腿间,揉捏大腿内侧的嫩肉,还有要往更深处滑的势头。何照不敢被摸到太过分的地方,夹紧了抗拒,却有更加隐秘的回忆被勾起来。虽然那次腿交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印象却十分深刻,此时此刻聂青城的手在自己并紧的大腿间来回缓慢抽插,就让他起了无法抑制的反应。
到底是在公共场合,聂青城也不愿意何照动情的样子被别人发现,只是插了几个来回,让他兴奋起来就抽手出来,若无其事的继续玩他的手。
何照的火被撩起来,却得不到满足,捏了一把她的掌心,斜过来一眼。
两个人之间流动着旁人根本无从插入的亲昵与默契,何妈妈虽然看到了他们的样子,却无心打扰,一直装作壁花的聂隐倒是有违和的感觉,但是作为聂家急需得到承认的私生子,他不仅不在意聂青城要嫁给一个身世普通的人,更是巴不得她永远也不要后悔,更不要找什幺名门公子,带来一个实力强劲的夫家。
这时候,聂芢走进小客厅:“大家都在啊,爸爸,哥,姐姐。”
何妈妈茫然的看着眼前清纯美丽的年轻女孩,推理得出这就是聂隐的妹妹,聂芢。
看起来和聂青城并不像,但却与聂隐异曲同工,应该是随母的长相。
何妈妈知道这些所谓的世家名门大多都是这种荒唐可怕的内里,她是个局外人也不过唏嘘两声罢了,但是局内人却真正要痛苦度日。
聂芢自然而然坐在父亲身边,浑然一副温顺可爱小女儿的样子,也和何妈妈打了招呼。
然后她就笑着对聂青城说:“今天我去恒隆买东西,正好看到一件很喜欢的裙子,想买他们却说这是姐姐定的,只有一件,我就想回来问问姐姐,愿不愿意送给我?那裙子真好看,姐姐愿不愿意让给我?我出双倍价钱也行的。”
骤然提出这样的要求相当无礼,聂青城根本不想搭理她,却看见何妈妈气愤的样子,心里一暖,这才慢悠悠的准备怼回去,仍然是一脸聂芢般的温柔良善,婉转动听:“妹妹,不是姐姐不愿意让给你,是你胸太小了,撑不起来。”
聂夫人一马当先,贡献了两声清晰的冷笑。
聂芢脸色难看,不甘心的转而去抱父亲的胳膊:“爸!你看姐姐欺负我!人家已经二十四岁啦,怎幺会撑不起来嘛!”
聂青城视若无睹,接过了聂夫人那边关于婚礼上要用的花的话头:“白玫瑰和香槟玫瑰这两种就行了,太多了显得俗。”
聂夫人点头同意:“捧花我就打算用小苍兰,百合花,白玫瑰就是了。至于旧和蓝,我这里还有当初嫁妆里面的蓝宝石,给你打一个发冠,正好。”
聂家主也接口:“既然你们决定遵循这个传统,婚纱是新的,里面还有借,就用你母亲当年戴的手套吧,算是借了。”
聂芢当面告状也不是第一次失败,这却是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中被忽略。她一直以聂家小姐自居,处处想要和聂青城的待遇比肩,也不一定是有多喜欢那衣服才一定要得到,只不过是觉得仅此一件定做的衣服,聂青城可以有,她也要。
她自认不和聂青城争权不抢她的男人,已经十分谨慎自觉。他们兄妹在外流落二十几年,吃尽了苦头这才能够得到承认,自然要更加自尊要强,才能让别人觉得,他们也不比所谓的嫡女缺什幺差什幺,因而总是想要做聂青城不愿意做的事,比如讨好父亲,比如温文尔雅比如淑女风范,比如把自己的小提琴专业挂在嘴边。
然而整个聂家,并没有人吃这一套,即使是下人,对她和聂青城也是云泥之别。至今为止,聂芢也只在那些想要与聂家联姻却没有门路攀不上聂青城和沈家的人家名声极盛。
看到哥哥制止的眼,聂芢咬了咬嘴唇,把这一口气忍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擅长勾心斗角,向来很听哥哥的话,也就什幺都没再说了。
何妈妈看在眼里,转而倒是越来越心疼在这种环境里的聂青城。
大概定下差不多的东西,只除了婚宴规格,来宾名单,以及向媒体放风的流程需要详细操作之外,剩下的差不多都决定了。一大半归功于聂青城的坚决和不耐烦极简主义。
聂青城亲自送了何妈妈到门口,何照也要跟着走,却被拦住了。聂青城笑吟吟对何妈妈说:“我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和何照说,他就先不回去了。”
何妈妈当然满口答应。
何照带着心里不妙的预感跟着聂青城到了她的房间。
整间卧室都是北欧极简风格,地上是软绵绵的白色长毛地毯,靠墙一个很大的书柜,上顶天花板,整个房间空旷而整洁,桌上堆着笔记本和各种书籍。
聂青城关上门,吐着热气送到他耳边:“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