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恒。”坐在上位的男人开了口,明明无任何语气波动,却令跪在地上的苏远恒狠狠打了个寒战。呜呜呜,爷还是那么可怕。
“在。”但他绝对不能表露他怕了爷,不然绝对只有s路一条!
“三个月时间,打探完毕南疆地势,制好地形图。”
高大雄壮的身躯不可查地抖了抖,苏远恒熊吼般的音量小了下去,“是。”
“军令状。”
离赫连章最近的将领连忙将军令状奉上,然赫连章一个眼,那位将领连忙将军令状扔在苏远恒面前。
“军令状上写了什么,想必你还记得一清二楚?”
呜呜呜。爷你太欺负人了!您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所以属下临行前,才特意叫属下画押军令状的,呜呜呜。
不卑不亢完全不见,大熊身躯恨不得缩成小小一团,不让人发觉。
“三个月……你就给我弄来两页这么个东西?”薄薄的两张纸飞到地上,顺势摊开,上面是标注细致的地形图。
“爷,我认错,我给爷洗衣服洗袜子。”
“别,爷的衣物金贵得很,你那糙手一伸,还不成破布一堆。”立在一侧的挽双环发髻的nv子俏声说道,小手掩住鼻子,情鄙夷。
众将士哄堂大笑,“翠姑娘说爷的东西不让你碰,我们的衣物就劳烦勘地大将军咯!哈哈哈哈——”
“勘地大将军,勘地本事大,这洗衣服的本事也不小啊!”
“没错,哈哈哈。”
“哈哈哈。”
委屈。十分委屈。
他早听说南疆地势复杂,也预估了多种状况,才敢打下包票。万万没想到,这南疆,y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怪不得爷一开始就没露过心急。爷真难测。
“你们几个,也别太落井下石了!”黑眸扫过一众闹成一团的将士,帐内顿时噤声,“李永斌!”
“末将在!”右侧第三名将士出列。此人一张白面,竟是个清秀男子。
“挑选三百名战士,二十一天后,务必要给我端了十八涧里的库尔部落老窝。”
“末将领命!”
视线转回跪在地上熊样的苏远恒,眸中闪现几分笑意,“苏远恒,这三百名战士该如何训练,就交由你负责了。”
熊样立马闪亮亮,“末将领命!”
“爷,我不服!凭啥让苏大熊负责训练啊?我的兵,我自己带!”李永斌不乐意了。
苏远恒笑出一排大白牙,“李呆子啊李呆子,你怎么就不懂爷的意思呢?爷的意思就是说,你光长着一张文人脸肚里却没点墨水货,只会蛮g,需要我这文人给你,嘿嘿嘿,领领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打。
“嘿——”李永斌大眼一瞪,“你小子,咋就那么不讨喜呢你,还想洗三个月衣服袜子对不对?”
“爷你得给我做主啊。”苏远恒得了任命,就活过来了,又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模样。
坐在主位的男人抿一口茶,“赵勇。”
右侧第一人出列,“末将在。”此人甚是魁梧,声如洪钟。
“近几个月,夷人偷袭我军营地,我帝国百姓村子、城镇,是何种情形?”
“回禀爷……”
话说到一半就被苏远恒打断,“爷,这事儿,李呆子他清楚。”
李永斌瞪了苏远恒一眼,但没他开口的份,因为赵勇更加不高兴,“爷问我话,你ch什么嘴,我看你就跟李呆子说的一样,咋那么不讨喜呢你,活该被罚。”
顿了一顿,转回正题,“回禀爷,夷人善偷袭,弓箭、弓弩远程攻击,近身战则多以猎刀为主。猎刀重,刀身厚,约半臂长,尖头,可快进快出。夷人脚力见长,日奔百里不歇止。曾有怒江百里外的丹yn城,入夜后被袭,守城士兵被杀,店铺遭抢。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擅于隐藏踪迹,湮灭痕迹,不易追踪。不只是这三个月,我军处在被动挨打位置。我们与夷人对上后,就一直很被动。两年前,刘德邦大军,曾挥十万大军入山,结果只余四万出山,狼狈不堪,难看之极。”
李永斌陷入沉思,其他将领的脸上也不太好看。
山势险峻,这并不是主要问题。他们在漠北,常年冰雪封山,丛林苍莽,危机四伏,可对上来犯漠北之敌,从来就只有他们将敌人打得一败涂地,还不曾被动至此。南疆与帝国之战,已经持续数年,战事虽从未吃紧,但也从没讨好。夷人在怒江以北,停留不了多久,而汉人也推进不了怒江以南。这是一场僵局。而这僵局,即将由他们的,他们的战带领他们攻破!
“李永斌,苏远恒。”
“末将在。”他们二人齐齐应声。
“二十一天后,务必拿下库尔部落。”
“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