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澄是我们学校知名人物。三天两头就能因为长得好看登上各大论坛及表白墙,常年流传在众人口中。
外国语大学男女比例感人,男生屈指可数。这一届出了个惊心动魄的颜值怪,自然轰动全校。
他不仅长得好看,学习还好,待人接物也一丝不苟,奖学金拿到手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实乃学校冉冉升起的活招牌。
我就算想破脑袋也搞不懂郁澄和徐知南怎么凑成一对的。
当然,这轮不到我操心。我今天的任务只有旁若无人埋头苦吃而已。
从图书馆走到校门的路上,徐知南就跟我灌输了不少关于见家长的注意事项。
穿着得体,主动问好,礼物不能少,时刻表现爱意,诸如此类。
我看他破天荒穿着件衬衫配休闲裤,就明白他是有备而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印花t恤加短裤,心情复杂。
不是我见家长,但还是挺慌的。
出地铁的刹那,热浪扑鼻,人都快蒸发了。郁澄自己也没去过那家餐厅,拿手机导航领着我们走。
他最后停在了一家挺隐蔽的中式建筑门口。造型类似仿古式楼阁,红木建成,当中龙飞凤舞一个大字:寻。
郁澄去一旁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径直带我们进了门:“我哥有点事耽搁了,让我们先坐。”
语毕对我弯眼笑笑,安抚道:“叶桐不用拘谨啊,你只管多宰他,我哥不吓人的。”
我恶劣地想,这一定是对方给徐知南的下马威。以后他俩结了婚,徐知南必定得受恶毒大舅子折磨。什么放鸽子摆架子都是家常便饭。
被穿唐装的侍者领到包间,一路上嗅着妥帖的檀香味,甚至过了座拱桥,桥下潺潺流水,清澈见底。
除去小桥流水雕栏,一格格全是包间。门口悬着各式各样的木牌,处处藏着古典气韵。
我直觉接下来几年没福气享受这种精致生活了,赶紧在坐下后掏出手机咔嚓了几张照片留念。
顾晓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无一不是打听情况的。我转念一想,其实这几个小时什么状况都没有,没什么要汇报的。
我回了句:任务平稳进行,还请组织放心。然后就放下手机,欣赏餐厅布局去了。
包间门打开的时候,徐知南还在拉着我商量如何表现得靠谱点。
他天不怕地不怕惯了。被爹妈怒锤的时候都稳中带皮。此时畏手畏脚,连我都觉得可怜巴巴。
这家伙真是栽了。
郁先生西装革履,显然是刚办完事就赶过来了。他略一颔首,道一句歉。脱下裁剪得体的外套,搭在椅背。风尘仆仆,还带着外界的温热。
他彰显冷酷的薄唇轻轻一碰,自我介绍道:“我是郁黎,郁澄的哥哥。”
据郁澄在地铁所说。他亲哥郁黎,比他大了十岁。从小令人省心,乖巧懂事。人家在外边打球,他在学习;人家沉迷电子游戏,他在学习;人家早恋,他还在学习。
因此年年考第一,从未落下坛。
我觉得他应该和李谨闻同志颇有共同话题。
总而言之,郁先生二十岁以前是广大同龄人痛恨的别人家孩子,街坊邻居口中的育儿范本。爸妈的夸奖都比不上他成长速度。
结果离经叛道得毫无预兆,在top2学府读到大三,不顾众人反对,毅然辍学创业去了。瞬间沦为反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