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颜晚醉倒是回答得斩钉截铁,“那么厚脸皮的人,谁会去喜欢。”
“哟,你回答得痛快,我的心倒是要碎成渣了。”只听得梨园院口一阵轻笑,“你怎这般无情无义呢?”
这声音,分明就是夜风。
颜晚醉激动地险些原地去世。但他并没有,也没有将自己心情暴露出来。
阿岚对着颜晚醉十分友爱地说道:“还说你们之间没什么?不喜欢?”
夜风从院口走入梨园内,大概...大概就走到了颜晚醉即将大呼“男男授受不亲”的...地方吧。
然后...然后他伸手准备去捏颜晚醉的脸,却被大惊失色的伪青衣一把摁住呵道:“你敢!”
“怎就不敢了。你是男子,难道还怕被调戏不成?你果然是个断袖吧!”夜风道,“晚儿,你既然是青衣,为何不为我唱一出戏来听听?难道是怕我色令智昏?”
颜晚醉臊得脸似要自燃,心道此人怎这样厚颜无耻!他道:“嗓子哑了,不唱。”
一旁惊吓过度以至于失去了自己的下巴的阿岚,智终于清醒了些:“师兄,你怎还没有好。”
真棒,平时都不怎么喊颜晚醉师兄的她,此时故意将“师兄”二字加重,仿佛为了彰显旁边二位的美好癖好。
夜风不紧不慢道:“无碍,我完全可以等,等到你痊愈了,我会告诉你,一个问题的答案。”
颜晚醉扭头:“什么答案,这关我何事。”师父说了,他要是真的将那啥之癖付之行动了,他的师父就真的会六亲不认地将他的腿那啥啥掉。
所以,为了保腿,他还是小心为妙啊。
“自然是关于人生的了。怎么,我走就不留我一下?”夜风驻足。
“你...”颜晚醉一时语塞,这话,可不好说出口,会被误解。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其实他只是想这样说。
人生,夜风指的答案,是不是关于——人生大事的?
那种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
“晚儿,来给唱一曲吧。”
“——不唱。嗓子没好。”
“晚儿,你要是再没好,可就要入了肺,成肺痨了。”
“你烦不烦,好好念你的书去,莫要被我们这些戏子玷污了。”颜晚醉终于烦了。
“乡试三年一次,不急不急。我也没怎想什么金榜题名。”夜风继续无耻道,“戏子又怎样,还不照样是个人。难不成官吏都比寻常人高出一等来?”
颜晚醉心道,这人不嫌弃自己的出身啊。
于是便低低地说道:“你...你知道我为何入梨园么。”
“哎哎,你换回本音做什么,好好用你的唱腔说话啊!”夜风十分不习惯。
“你听不听。”颜晚醉换回低沉声音道:“不听滚。”
夜风:“......”
死孩子你是不是想造反啊!怎么跟你未来的夫君说话!
颜晚醉见他不语,于是便开口道:“我小时便就在梨园了。父母本想将我卖给人贩,或者是送去那种烟花之地...总之就是供人享受。家中贫困,需要钱,这我懂。”
夜风沉默。这样的事屡见不鲜,先前他见勾栏卖笑的,不只是女子,男子也不少。敢情晚儿若是被卖到那种地方,他还不得摇身一变成为“恩客”。
颜晚醉苦笑:“离公子没见过吧...好在师父把我买走了...”买走的原因,他可不能说,毕竟这便是他当上青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