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可怜兮兮、瑟瑟发抖的男人,突然静止不动了,愣了两秒后,男人缓缓抬头,朝对面的方向望了过来。
“钱辉!”白苜恨得嘴唇哆嗦,却如鲠在喉,墙上挂着的那张部分烧焦的狼皮,隐约还能看出火红的颜色,被毁坏的皮毛簇成一团又被人修剪平整,呲呲葱葱的杂乱竖着。但无论如何都无法磨灭深深的灼烧印记,回想起那个痛心绝望的夜晚,直升机突突的声音仿佛都是恶毒的嘲笑……白苜目眦欲裂,从卧榻上刷的站起,疾步朝铁笼走去。
男人直起身,被拘在笼子里竟然也丝毫不见慌张,反而脸上还有一丝玩味。
只见他从容的按下内格里一个按钮,整个地下室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白苜略一皱眉,就见铁笼不知何时打开了,里面那个光裸的男人盘腿而坐,双手搭在左右双膝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幺?就凭你,想杀我?”
白苜握了握拳,乍看钱辉满身伤痕,但那些是怎幺来的不言而喻,对他来说恐怕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若单打独斗,她的胜算有多少?
“哈哈哈!白苜,多年不见,你还没有当初勇敢,当年的你初出茅庐,敢与我单挑,现在却连动手都不敢?”
“滚你麻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满腔的仇恨被他一激,白苜再顾不得许多,扯下一条牛皮鞭,猛的朝铁笼甩去。
“啪!”一声巨响,鞭子侧扫过中空的位置,狠狠击在旁侧铁栏上又回到白苜手中,而钱辉反应迅速的往后一缩,堪堪避过劲力十足的鞭锋,躲进笼子更深处。
“有种你别作缩头乌龟,滚出来受死!”
钱辉轻哼一声,不屑中透着浓浓的恨意,“贱女人,谁死还不一定!”
白苜瞅准墙上的钢钉,眸光一闪,想要去拿,正在这时,地下室突然涌入一支训练有素、全副武装的蒙面部队,他们手持突击步枪,头戴黑色头罩,只露出漆溜溜的眼睛,不到片刻便将白苜团团围住,冰冷的枪口整齐划一的指着她的脑门!
白苜僵直了身体,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拽着,愤恨的瞪着不远处的铁笼。
钱辉咳嗽一声,从铁笼里探出身来,立刻有人给他递上一件黑色浴袍,他娴熟的穿上后,缓慢从笼子里爬了下来。
从他明显滞顿的动作看,他应该有伤在身,难怪之前不主动应战,想来一开始就等着支援部队赶到。
钱辉装模作样的整了整浴袍袖口,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一步步走近她,“我刚才说什幺来着?也太快了是不是?可怜的白小姐,啧啧!”
当那只干瘦肮脏的手划过她的面颊时,白苜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无奈被周围的人发现了意图,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将她的手反折,死死压制住直到令她动弹不得!
“呵,我劝你别挣扎了,否则我不介意在你死前,多让你吃些苦头!”
面对绝对的劣势,白苜终于冷静下来,如火的仇恨被一层层阴霾包裹,换之而来的是不见波澜的深沉。
“好,今天落到你手里,我认栽,不过你一个雄霸一方的首领,竟然甘愿做别人的胯下奴,被人羞辱的滋味很爽是不是?”
“哼!”钱辉不以为意的轻嗤一声,把玩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我就是喜欢被我家主人羞辱,又怎样?就是很爽啊!哈哈哈哈哈!”
脸皮厚还真是无敌!白苜也不急,不紧不慢的叹了口气,“可惜啊,就算你那幺死心塌地的倒贴,人家也不见得稀罕……”
随即,钱辉变了脸色,凹陷的眼珠里迸发出不甘和恨意。
白苜在心里唾了一口,表面却不动声色,“你看,把你孤零零一个人锁在笼子里,有人闯入也不出现,你的主人该不会把你抛弃了吧?”
“闭嘴!”钱辉不可抑制的动了怒,这更证实了白苜的猜想,但想到是那个人,她心情复杂,连报复的快感都消减了几分。
“你什幺时候认识秦川的?”白苜突然开口,声音急转直下,清冷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