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行走后，楚衡蓦然跪倒，膝盖撞击在地上，喉里又呛出一口血来。

原先还在骂骂咧咧的殊情连忙化了身赶过来，一手搀扶起她，却被她甩开。

楚衡匀了一口气，听着x壁上滴落的水珠声，慢慢地喘着气，两只手脱力的垂在身侧，她乌发披肩，遮去大半姿容。

“解释。”

“你先起来！”殊情再度探出手来扶她。

“殊情。”她侧首瞥过一眼，声音冷的能结冰：“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

殊情探出的手停在原地，他指尖颤了一下，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缓声道：“楚衡，你明明知道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她的面容笼在薄薄的晨光里，稠墨的眸冷静地回望，唇角挑开，毫不犹豫道：“解释。”

殊情盯着她，似乎要从她的眼底瞅出半分犹疑半分别的情绪，一再僵持，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下一刻，也跪倒在她身侧，一身红衣沾上重重寒露，他直视楚衡，一字一顿道：“休想。”

殊情见她不回话，于是有所不忍，轻声道：“楚衡，你为夺卫承颐冲破封印已是一过，剧毒没能压住你，你以为他们会不知道吗？再者，西域哑nv楚玉，她虽然是任务之一。可是楚衡，卫庄也是。榜上名列第一的规定就是不准对需救之人造成伤害。这是二过。楚衡，你要一个解释，这个解释，则是第三过。最大之过。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楚衡，你在饮鸩止渴。”他点到为止。

见她长久的低头不语，殊情探只手来，想要把她遮住眉眼的发掀开。

她并未抗拒，她一言不发。

殊情拂开发，接着用指腹轻柔地拭去她嘴角的淤血。

楚衡却在这一刻伸手握住他的指骨，低声道：“我退。”

她抬眼，慢慢道：“你是谁。”

“你的剑。”

楚衡摇摇头，“诓我。”

她提声，镇静而笃定：“关二公子。”

楚衡揪住他要缩回的指尖，”关长殊。”

殊情身形一僵，他抿了抿唇，凝视着她的眼，低声道：“你早就知道。”

她不语。

x外开始刮风，x内水珠滴答声被掩下，她的衣摆被微风拂开，鬓间的发也摇开，楚衡的手指划过他沾着血迹的指腹。

她用手擦去那点血迹，随后以手掌撑地，艰难起身，退至x壁，倚着那寒凉，道：“是我亏欠于你。”

风声穿梭在洞x内，来回不停的辗转回荡，他始终不说话，殊情敛着眸，依旧跪在地上，衣袂被风滚开了涟漪。

楚衡拎起那柄剑鞘，她端详着上面的古老图腾，许久才叹出一口气。

“起来。”

“关长殊，我叫你起来。”

殊情的眼睫颤了颤，看了她一眼后便避开。

“躲我？”

楚衡嗤笑。

她将剑鞘指向他，用鞘口抬起他垂着的下颚。

此时灌进来的风更是猛烈，将她的发几乎都要刮开，他只看得见那双眼，那双令他情丝百转的眼。

楚衡似笑非笑道：“有胆做我的剑，没胆看我？”

“关长殊，你是我的剑，天下第一名剑殊情。”

“而我是楚衡，天下第一剑，令人闻风丧胆的nv魔头楚衡，你的剑主。”

“你跪与不跪，我今日都没有要抛开你的意思。只有你能是我的剑。”

“你逃不开，也不准躲。”

“你说的。”

“楚衡，你说的。”

她抬了抬眉骨，不置可否。

阖眸之间，他倾身而至，衣袂在她的衣襟上挑开弧度，青丝互相缠绕。

他的呼x1起伏，声息并不如人温热，清冷的好如天上月光。

他用拇指摩挲过她唇上还有余的血迹，另一只手护在她的后颈。

殊情骤然低头，在她染了血迹的唇角印下一吻，似是r0u碎了百转柔肠，又好似不过逢场作戏，不过点水便离开。

他静静地瞧着两人之间有浅浅的金光浮现，而x外的风停歇了，吹的和缓而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