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静了片刻。
忽然有陌生而温热的唇压了下来,温柔而强硬地撬开了少女紧闭的淡粉双唇,先是舔弄着小舌,软化少女的态度,再有温热的水随着那人的口中渡来,味苦的药丸被那人咬碎,在舌头间传笛,从男人的舌尖渡过来,便这样一点点,一口口地喂过来哄着嫣喜咽下。
“呜……”嫣喜发出难受的呻吟,细弱无力,试图用舌头把入侵者推出去,没想到这个动作反而取悦了入侵者,在怀远看来,这个动作像是回应一般可爱。
怀远低低笑道,一语双关:“好嫣喜,真乖。”
男人的唇舌毫不犹豫地再次覆上,勾住嫣喜的粉嫩舌头,舔舐过口腔里每一寸,亲昵地喂下所有的药。
药力作用,嫣喜睡了过去,身体被温柔地放平,盖好被子。那一双深沉漆黑的眸子一直在梦里望着自己,许是这样安定的梦境,使嫣喜终于安静了下来,沉沉甜睡去。
候嫣喜再醒来,已是三日后。
空气里是雨后的清新味道。
桃花开了一山,纷纷洒洒,空气中满是馥郁芬芳的气息。院内,一棵百年桃树斜斜伸出一枝淡粉色的桃枝,探出暗红墙壁,像是贪恋这样短暂而迷人的春色似的。
院内,嫣喜单单是披了一件青色绣蝶穿双兰的短衫,一手捂嘴,微笑着望着静静站在“解脱门”再不在向前一步的男子。
嫣喜眼眸如水,漾开温柔烟波,唤道:“大师,为何不往前一步?”
怀远自顾自地抬头看着别院上的“解脱门”三个微锈的字,沉声道:“入不得,入不得。”
嫣喜再问,“为何?”
怀远把目光移到嫣喜清瘦的脸上,道:“一入空门,锢欲惜情,贫僧不敢不谨慎。”
嫣喜凝,忽地一笑,“那,我来渡大师好了。”翩然下阶,在怀远面前亭亭玉立,伸出白嫩的小手,放在怀远面前,软声道,“我来啦。”
怀远阖上双眼,长叹一声,反客为主握住嫣喜的手,“佛祖,怀远破戒了。”
嫣喜微微踮起脚尖,凑近怀远的脸,小声道:“大师可知,孤最喜大师这幅模样,让孤……忍不住想做坏事……”
怀远那张冷淡平静的脸庞,偏是一点朱砂夺魂摄魄,抵了男子浓眉大眼带来的凌厉感,反增了一丝勾人。嫣喜无数次在昏睡的梦境中和这张脸相见,无数次想伸手触摸他眉间的朱砂,在梦中却离得那幺那幺远,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尚属第一次。
怀远低头和她对视,平静道:“你做的坏事够多了,贫僧只好割肉喂鹰,舍了此身。”表情虽然如旧般平静,声音里却带了一丝不甚明显的喜悦之意。
嫣喜笑了,淡色的裙裙被风吹起翩然的一角,悄声道:“大师明明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呢——”
怀远再不废话,低头吻住嫣喜的唇,贴近道:“只要公主奉陪,足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