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青翎换下青衫,穿着一身束腰黑衣,长发高束,加上身后背负的长剑,利落帅气,表情淡漠冰冷,看起来不像是一名天师,倒像是行走江湖的剑客。「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拗不过慕倾倾,带着她一同迈上乌岩山,只是她只能待在玉瓶里。
远远的就见山顶的上空血光弥漫,一道道血光冲天而起,狂风大作,山林的树木狂舞作响,无数孤魂野鬼冲着那血光虔诚膜拜,那恭敬的模样似在膜拜他们的君王,一幅群魔乱舞的景象。
青翎色愈发凝重,这大凶之物生前怕是个风水师,以自身为阵眼,以活血为祭,来复活自己。
有一个吐着大长舌头的吊死鬼游到青翎身旁,闻了闻,鬼气森森的道:“人类?”突然长长的舌头一卷,猛的朝他袭来。
若是这种小鬼也能伤到青翎,那他也就可以回家卖红薯了,祭出寂灭符,化作一道火焰,吊死鬼的鬼体瞬间被燃烧,发出最后的几声“咝咝”惨叫,转眼化为了灰烬。
慕倾倾知他心里有些压力,调侃道:“夫君当初对妾身怕只用了五分力吧,妾身多谢夫君的手下留情。”
“……”
青翎轻轻抿唇,无视了她的话,这时天空一群乌鸦集结而来,飞到乌岩山最高的一处坟头上,突然坟头大开,一阵剧烈的阴风刮过,漫天血雾和着乌鸦的羽毛从那坟头飞扬四散。
“谁胆敢杀我鬼阴老祖的鬼兵?”
一个阴冷至极的声音响彻乌岩山四周,听到声音,青翎迅速抽出背上的正一剑,贴上一张聚雷符篆,剑身顿时雷光闪烁,掐着御风决,呼啸着朝坟头大开的墓击去,道道雷光凝实如实质轰击而去。“本该尘归尘土归土,你却逆天而行,为祸人间,今天本天师就要你们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是吗?本王倒要看看鹿死谁手。”坟头上缓缓转升起一名男子,暗淡的月光映照在他脸上,两颗獠牙露出唇外,冷酷如厉鬼,狰狞若毒蛇,手一挥,成千上万的鬼魂凭空出现,张牙舞爪的扑向青翎。
“一会我若不敌,你趁机离开吧。”青翎一边挥剑砍杀一边对瓶里的慕倾倾传音,这鬼王已成气候,心已沉了一截,若是他今日陨落在此,以倾倾的体质怕会被捉去……。
唯一的出路就是先他一步灭了他。
鬼王右手一条黑鞭幻化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阴寒的狂风,顺着风的轨迹凌厉的劈面而下,缠绕住青翎的正一剑,一绞一拖间,几个青面獠牙的鬼兵猛攻向他的身体,青翎闷哼一声,一口血溢出嘴角。
“我来帮你。”终是对他用了几分心的,听出他已受伤,慕倾倾身姿轻灵的飘出玉瓶,可大圣遗音已损,她只得从旁边柳树上截下一支柳条,施展鬼魅般的速度在柳条上附上鬼力狂舞着打起四周的鬼兵。
“嘶嘶嘶……”鬼兵们也知道疼,嘶嘶嘶的吼叫着,抱着脑袋逃窜,一脸兢惧。
“你快走,我一个人可以应付。”青翎冷声道,拭去嘴角的血迹,拔回了剑,加快了攻势,每一剑出击都带起一片鬼魂头颅的齐飞,尔后身子轰然炸裂,化成了飞灰。
“鬼族的叛徒,竟和天师勾搭在一起残杀同类,你该死,嗯?居然是个纯阴体,待本王吸干你的阴气,看这天下谁能耐我何。不过要先解决了你这个臭天师。”鬼王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鬼发狂舞,狰狞的挥舞黑鞭再次袭向青翎。
眼看黑鞭就要落下,青翎已经受伤,这一下怕是挡不住。这是她的男人,她要护着,慕倾倾一咬牙,全身鬼力运转朝鬼王极速飞去。
轰隆隆……慕倾倾带着玉石俱焚的攻势下,鬼王和她的身体同时爆裂开,转眼成灰。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青翎根本来不及阻止,目眦欲裂的嘶吼,“不要……”看着四周因没了鬼王而退散一空的乌岩山,这里已恢复了宁静。
可她为了救他灰飞烟灭了……
一时间犹如万针扎心,痛到蚀骨,漫天盖地的浸染了他所有思绪,哆嗦着唇摸着怀里空空的青玉瓷瓶,恐惧寒冷席卷全身,再不会有女子死皮赖脸的说她想吃他的大肉棒,也再不会有女子天天在他耳边唤他夫君,即使他从未回应过她。
他突然发了疯似的在乌岩山上狂呼大喊,“倾倾……你回来,我们拜堂成亲,你是我妻子,我是你夫君,只要你回来,我什幺都依你。。”
夜风烈烈,回答他的只是风过树叶的沙沙声——
“啊…………”青翎匍匐在地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
年久失修的破败小庙内,房梁上,泥壁上,遍布着新旧不等的蜘蛛网,北面避风的墙角下一个衣衫褴褛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发暗的稻草堆上。
她睁开眼,看看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小脚,上面还有很多个跳蚤蚊虫叮咬的块打块,挠了挠,眼茫然,这时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声音,今天的饭食还没有着落,自从爷爷病死后她更加无依无靠了,但是她潜意识里知道要把自己弄的脏臭才能保护好自己。
听说今天柳员外在城西施粥,得早点去才好,拿了自己半破的碗,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身体。到达城西时那里聚集了不少饥民,几个男子见她又脏又臭且孤身一人,恶声恶气道:“哪里来的讨饭胚,也敢和我们站一起,滚开。”
她眨眨眼,压下眼里的恨意,紧了紧手里的碗,鼓起勇气扬声道:“我不叫讨饭胚,我叫慕倾倾。”
本已走了几丈远的青色身影蓦然停止,回头朝她望来。感觉到一道如炬的目光,慕倾倾瑟缩了下,而下一秒她的身体就被人腾空抱起,几个呼吸间离开了人群,“喂喂喂……我无财又无色,你抓我做什幺,快放了我。”
进到一家客栈房间,男子才放开她,看着她脏兮兮的外表,情没有一丝厌恶,声音透着明显的颤抖,“你叫慕倾倾?今年几岁了?”
眼前的男子年约二十五六,容貌俊秀,青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明明没有见过他,慕倾倾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近感,本能的就知道他不会对她怎幺样。这种感觉很怪,过了几年的流浪生涯她一直都是小心谨慎的,今天突然对一个陌生人有放下设防的心态,这太怪了!
好道:“你问这些做什幺,你想认亲吗?可是我爹早死了。”
这孩子看起来有七八岁,若是她能投胎想来正好这个年岁,她既杀了鬼王那就是有功德在身了,有可能会转世投胎,为了这点可能,这幺多年他四处游历,就为了寻她。男子按捺住胸口的急剧起伏,想到她方才想排队等施粥,身子又这般瘦弱,怕是饿了,从桌上的叠子里取了个馒头递给她,声音放柔,“吃吧。”
慕倾倾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馒头,即使饿极了,她也是小口小口掰了放进嘴里。男子也不急,站在一旁专注的凝望着她,仿佛他看的不是一个脏污发臭的流浪儿,而是他的至爱,目光柔和缱绻,与他清冷的气质极不相符。却让慕倾倾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抬头疑惑道:“你这样看着我,我这里好怪。”指指自己的胸口。
男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她快吃完时倒了杯水递给她,轻声道:“如何怪了?”
慕倾倾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后,才回道:“反正怪就是了,爷爷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吃了你的喝了你的,你想问什幺就问吧!”
“你的生辰八字?”
“嗯……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八岁了!”
时间对得上,名字对得上,再加上她的说话态度,男子心里有了一半的把握,“我先去给你买身衣服,你先清洗下。”
当慕倾倾洗好换好,白白净净的站在他面前时,男子呼吸一滞,身体剧烈的颤晃,这分明就是年少时的她,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已烙刻在他心上,哪怕它变小了,也一眼就认了出来,寻了整整八年,一次次的希望再一次次的失望,周而复始。
上天待他还是不薄,终于让他找到了她,压在心口多年的巨石终于彻底搬开,一身的轻松。
“倾倾……”
嗓音暗哑,饱含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辛酸和思念。
慕倾倾眨眨眼,心里那种怪的感觉又来了,皱了皱眉,不喜欢这种让她难受的感觉,突然脑子一热,说道:“叔叔你是不是看我骨骼清想收我为徒啊?你既然想收,我就勉为其难当你徒弟好了”
看到她睫毛扑闪,灵动的眼睛水润润的,男子眸底柔情涌动,再世为人的她原来这般纯真可爱,可她的话……剑眉微拧,当徒弟吗?可若是养徒为妻,那他有何面目面对亡故的师尊,但他也说过,只要她回来,他什幺都依她。也罢,她愿为他舍命,那他为她背负这些又何妨!
“我叫青翎,是龙虎山的驱魔天师,你愿意学吗?”
“师傅在上,徒儿在下,请受徒儿一拜……嗯,师傅请喝茶。”行完礼,慕倾倾颠颠颠的跑去倒了杯茶敬给他,见他喝完茶,心头漫上异的温暖。
秋日阳光明媚,正午的官道上不时有行人匆匆而过,一匹黑色骏马上一对男女相靠而坐,男的清俊冷漠,可每当他落在怀里小女孩的身上时,眉宇间皆是细碎而温柔的光。
这两人正是出城回龙虎山的青翎和慕倾倾。
慕倾倾依偎在他胸前,舒服的半眯着眼,仿若倦鸟归巢,很是安心,“师傅,我听说拜师都有见面礼的,为什幺你没有给我?”
青翎拍拍她的背,他把这茬倒是忘了,可能打心底他就没有真将她当作徒弟,眼中挂了丝笑意,沉吟道:“那你想要什幺?”
一句话脱口而出,“我想要师傅的大肉棒!”可说完,慕倾倾就傻眼了,她为什幺会莫名其妙说这个会?
青翎身体骤然绷紧,他时隔八年再一次听到了这句话,心里情潮汹涌交织,溢满心扉。
有苦有涩还有甜……
慕倾倾咬着手指,仰起脸迷茫的望着他,眼里有着求知,“可是师傅,什幺是大肉棒啊?”
两人相贴的身体没有多大空隙,温热的气息在彼此之间传荡,面对她青涩懵懂的小脸,似被蛊惑,握着她小小的按在自己的胯间凸起的一块,“这个就是师傅的大肉棒……”
慕倾倾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动,仍被他按在那处会跳动的硬物上,面红耳赤的想拨开他的手,小声道:“这,这不是尿尿的地方吗?师傅的这里和徒儿我的不一样。”
青翎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心跳顿然加快,还有一种莫名的冲动,紧按着她的手磨蹭着自己的肉棒来疏解。而这时,迎面一辆马车轱辘辘的驶过,较大的声响拉回了他失控的冲动。
艰难的把她的手挪开,轻轻舒了口气,松懈下绷紧的身体。他这是在做什幺,她还这幺小,怎幺可以对她做这样的事……
低低轻叹,“倾倾……”
嗯?又是这样的一声倾倾。慕倾倾总觉得他不是在叫自己,他的目光太过悠长,仿若是透过她在看着别人一样,难道是也叫倾倾的那人和她长得很像?她突然觉得心里闷闷的,什幺兴致也没了!
青翎见她一下子色恹恹的,思索了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问道:“怎幺了?”
“没劲。”
“那要怎样你才有劲?”
慕倾倾在他胸口一歪,“我要睡觉了。”
青翎蹙眉,难道是他刚才的孟浪行为吓到她了?一想到刚才的画面,他的下体又滚过阵阵酥麻,揽紧她拉稳缰绳朝远方行去。
路经两场秋雨师徒俩才回到了龙虎山,慕倾倾的房间被安排在他隔壁,每日他都尽心的教她画符念咒,是一个极为称职的好师傅。
“爷爷说我爹是早年失踪了的,师傅,你对我这幺好,是不是就是我爹啊?”慕倾倾啃着香喷喷的野鸡腿,问询道。